任姓家長:讓子女做父母表現評估

我們在工作上定時都會有老闆為我們做表現評估、或我們為下屬做表現評估。有時,同僚或下屬都會參與一些對同僚或上司的表現評估。 在工作以外,作為父母,我們當然沒有參與在任何像上述那些較官式的表現評估。我們當然會不時就孩兒的操行、德行、學業、課外活動各種表現向孩兒予以評語(那些評語應該是怎樣性質、怎樣提供的資料在坊間已經有很多,我都不多此一提了)。我們亦會在自己的父母、長輩、同期做人父母的朋友中聽不少我們作為父母怎樣做得好及怎樣可以改進的評語。 我們作為父母又有幾何會問孩兒對我們做父母的表現予以評語 可是,我們作為父母又有幾可會問孩兒對我們做父母的表現予以評語?至少在我身邊認識而是為人父母的親友之中,我就很少見到有這情況出現。或許,我們很擔心會在向孩兒收集評語過程中失去了一點父母的權威。又或許,我們會認為孩兒始終還是未成熟,他們的評語只會由自己眼前喜好着想,只會懂要求我們不要做一些其實是為他們好但又會感到煩厭或沉悶的東西。 最近,阿仔因某事發了一些脾氣。在他冷靜後,我就與他做了一次「表現評估」,為他分析最終令他發脾氣的事、為何不需亦不應發脾氣、及將來若遇上類似情況可以怎樣處理。我見到阿仔有聽入耳,但同時亦好像很沒有心機。為了嘗試讓他好像不只是被我訓話,我就趁機問他:阿仔,你覺得我作為一個爹爹有什麼是做得好、但又有什麼是需要改進的? 這個經驗令我體會到,其實孩兒們是很了解我們作為父母的強項與弱點的 阿仔很快就說出我怎樣能把東西解釋得很清楚、怎樣好像很有學識而令到可以與他很多話題、怎樣願意花時間陪伴他。要說到我需要改進的地方時,阿仔就需要多些時間去想想。我相信,這不是因為我是一個沒有缺點的父親,而是孩兒都是習慣了只敢讚賞父母、不敢對父母有任何批評。他開始時只懂說,覺得我不應該罵他。這或許就是孩兒還有不成熟的地方,有時仍會以為如果愛他就不會罵他。我趁機向他解釋,很多時罵他是為他好,當然我有時語氣上有待改進,但我過往罵他的東西往往都是他跟着做後就會得到很多他人讚賞與尊重的東西。 阿仔見到原來說出一些籠統、不成熟的東西不行,就花了多一些時間想想。最終,他對我說,他認為我太快就對他的一些行為、表現(例如為何他某一餐飯不願吃東西)下判斷,但就沒有給機會他解釋事情來龍去脈(例如他其實是口腔生了痱滋)。我問他為何平時不盡早解釋,他說我很多時未給他機會解釋已在批評他。就此,我真的沒有答案了,就隨即向阿仔承認自己的過失,及承諾會致力改進、亦希望他會提點我。阿仔見到我的回應,他不再沒有心機了。 這個經驗令我體會到,其實孩兒們是很了解我們作為父母的強項與弱點的。當然,他們未必所有想法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不過,只要我們願意聆聽,我們一方面可以把引導可以成熟一點、放棄他們一些不合理的想法,但同時亦令我們聽到一些他們較深思熟慮的評語、讓自己能虛心地學習做更好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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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楊潤雄應怎回應把子女送去國際、海外學校?

教育局局長楊潤雄近期被問到為何他送子女去國際學校及出外升讀大學。根據《明報》報道,他的回應包括「不想深入理解究竟香港……應該點樣幫佢哋安排」、「我懶啲揀了個簡單方法……一讀就由幼稚園……讀咗咁多年就唔使去幫佢揀」。 言論一出,就惹起了社會很大迴響。不少名人、網紅都認為他作為政府官員多年(在2012年起更是長駐教育局)都選擇不讓子女入讀本地學校是講一套、做一套。更有聲音提倡,所有政府高官應被禁把子女送去國際學校或送出外讀書。 我認為這些輿論是把兩個不同的問題混淆起來: 楊把自己子女送去國際學校、出外讀書本身是有問題嗎? 楊就子女教育安排的解釋是恰當及能接受嗎? 我認為楊潤雄為子女作出的教育決定本身不是問題。他的問題,反而是他的解釋 對於楊決定把子女送去國際學校、出外讀書,我會這樣想:作為香港父母,眼見香港教育制度的各種不堪,而自己又有經濟能力,在這前提下子女作另類教育安排都不是不合理吧。又或者這樣看:如果一個像楊潤雄有經濟條件條件的父親為了自己的公務、政治仕途、公眾形象而夾硬把子女送去一些自己不認為是所謂較「好」的制度受教育,這好像對子女有點不公。我更會懷疑,這樣把自己事業看得比子女教育更重的又是一個有那麼自私的父親? 因此,我認為楊潤雄為子女作出的教育決定本身不是問題。他的問題,反而是他的解釋。如果連楊潤雄都嫌香港教育制度太複雜、不想深入理解,香港千千萬萬要每日面對這個制度的父母又如何是好?如果他連為自己子女都懶得在教育制度日常運作層面上深入理解,社會又怎能信任他作為教育局局長會為港人的子女好好了解香港教育制度的各種問題?還有,他因經濟能力許可而以個人選擇去向香港教育制度投下不信任票,但一眾沒有此經濟能力的香港父母,難道就要眼白白看着子女在連高官都視為是次等的教育制度求存? 與其為自己的抉擇找比粗口更難聽的藉口,楊可以承認連他都認為香港的教育制度不堪、否則不會送子女去國際學校與外國 當然,基於很多香港父母、子女甚至教師都因本地教育制度而活在水深火熱中,楊潤雄無論怎樣解釋他為子女作出的教育選擇都會被批評。不過,與其為自己的抉擇找比粗口更難聽的藉口,楊可以承認連他都認為香港的教育制度不堪、否則不會送子女去國際學校與外國。他可以承認,這是政府多年來在教育政策方面的不足。他可以承認,很多香港父母沒有他那樣幸運,有經濟能力為子女作另類安排。 然後,楊可以承諾,他會盡力把香港教育制度的各種不堪逐漸剷除。他可以承諾,得到多一點開放、少一點填鴨式教育、多一點尊重老師與學生、少一點官僚主義的教育制度並不只是有錢人的專利,而是任何經濟階層都所享有的權利。他可以承諾,會致力把香港教育制度改革到一個地步,父母不再需要覺得能送子女去國際學校或海外讀書或許是比起本地學校更優勝的選擇。 不知道楊潤雄夠不夠膽這樣說?更重要地,不知道他夠不夠膽落實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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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孩子是從哪裏學懂歧視的

近日,我太太在社交媒體上載的一幅她畫的圖,然後配了以下的形容:「這是早上在公園跑步見到的情景。清潔叔叔在掃樹葉。小朋友伸出了手,想行過去跟叔叔握手。婆婆馬上攔着,拉着小朋友,叫他不要行過去。叔叔尷尬地說:『係嘅,污糟呀。』我看到了,為叔叔感到心酸,又想到這小朋友的純真無邪,給大人染污了。」看到老婆那幅畫及解釋後,我都心酸了。 更淒涼的,就是沒有做錯的清潔叔叔竟然要自己「認衰」來好讓那對「乾淨」的婆孫找下台階。 我為清潔叔叔心酸。他的工作是苦工:工時長,要抵受日曬雨淋、要抵受酷熱與嚴寒、天氣熱時要弄到自己滿身大汗、天氣冷時要在制服不夠暖的情況下捱冷、手腳甚至全身都已因工作而有點髒。無論是公園的使用者或社會整體都有點兒看不起他。正當有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願意與他接觸,為他帶來工作上較少遇到的一點喜樂與滿足時,孩子的婆婆就把這美麗的事破壞了。更淒涼的,就是沒有做錯的清潔叔叔竟然要自己「認衰」來好讓那對「乾淨」的婆孫找下台階。 我亦為婆婆心酸。我偏向相信她的舉動是毫無惡意的。或許只是一心不想孫兒被弄髒、甚至因此惹來疾病,因而一時沒有想到清潔叔叔的感受。或許事態發展得太快,她想不起其實可以讓孫兒接觸清潔叔叔,然後倘若真的有需要才在事後帶孫兒洗手。或許她是多年來受了香港社會那種「憎人富貴厭人窮」的影響,誤以為孫兒這樣想親近清潔叔叔是「無出色」。又或許她是為女兒或媳婦照顧孩兒,擔心若孩兒說婆婆容許他去接觸清潔叔叔,會被女兒或媳婦怪責。總之,做這個婆婆也不容易。 我當然亦為小孩心酸。無論婆婆的原意是如何,小孩從今以後都會以為,對所有人友善是不必的,如果見到外觀好像未必是百分百齊整的就更應該敬而遠之。換句話說,他就歧視別人上了一課。 一切的偏見、歧視都是我們從成年人的表現學到的,然後就把其「薪火相傳」,令整個不公情況正常化、甚至合理化。 想深一層、想遠一點,其實我們人人在出生時都是不會把身邊的人區分的。隨着我們的成長,就算我們已是一個懂得與走路、懂得說話的小孩,我們都仍未會懂得去把他人的地位分高下。我們不會因衣着打扮或他人居所的狀況而去排斥他人。就算有語言隔膜,我們是小孩時都不會阻止與不同種族的小孩一起玩耍。作為小孩的我們,更不會懂得去看不起家中的外籍家務助理、公園裏的清潔叔叔等人。一切的偏見、歧視都是我們從成年人的表現學到的,然後就把其「薪火相傳」,令整個不公情況正常化、甚至合理化。 其實,老婆在公園見到那個類似情況,每一天都不斷在發生。如果我們作為父母、作為長輩的能放下一些自己戴上的有色眼鏡,或許我們的下一代都能做更有愛心、更有正義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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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家長會否讓孩兒效法被崇拜的作家?

近日帶了阿仔去一家書店看看書,湊巧地碰到書店內有兒童作家、以Treehouse系列書籍Andy Griffiths的分享會。我們去到書店時,分享會已完畢,作家亦離開了書店的展覽室、在書店本身「打書釘」。縱使如此,仍有不少小孩與家長上前找他打招呼、簽名。我阿仔就說自己有點害羞及沒有帶他家中的Treehouse書出來拿簽名,所以就沒有上前找作者了。 要說說Andy Griffiths……我留意到他的一雙手臂是滿手紋身的……畢業後他浮沉了一段很長的時間……35歲才出版他第一本書,而令他紅爆全球的Treehouse系列更在他近50歲時才開始出版。 以我當時的觀察,這些家長不少都是雖然一聽就知他們的母語是廣東話,但都是堅持只用英語與孩子溝通。我對此現象已在早前的文章表達意見,就不在此重複了。但總可以來說,我相信這樣做的家長大多都是有望子成龍、成鳳的心。 說到這一點,就要說說Andy Griffiths了。在書店見到他時,我留意到他的一雙手臂是滿手紋身的。回家後,我上網看他的履歷,發現他不是在什麼名校入讀中、小學,不是在什麼頂級大學畢業、還要是主修文學。畢業後他浮沉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做一個很平凡的學校英語教師,到35歲才出版他第一本書,而令他紅爆全球的Treehouse系列更在他近50歲時才開始出版。 如果孩兒們真的要追求做作家等夢想、但期間要做一些不被社會特別推崇的工作,我懷疑那些家長在孩兒20多歲也未成名時已經企圖叫停孩兒們、遑論會否讓他們像Griffiths浮沉那麼多年。 看到這一切,我不禁在想,那些在書店崇拜Griffiths的家長會否想自己的孩兒以他為榜樣?如果孩兒們長大後滿身紋身,我懷疑那些家長會極度反對,感到「成何體統」及失禮。如果孩兒們長大後要去讀一些像文學那樣被社會視為「不實際」的學科,我懷疑那些家長會極力勸籲,認為那些學科「無出息」,反而應該去就讀醫學、法律、商科、工程、建築測量、資訊科技等「搵食」學科。如果孩兒們真的要追求做作家等夢想,但期間要做一些不被社會特別推崇的工作,我懷疑那些家長在孩兒20多歲也未成名時已經企圖叫停孩兒們、遑論會否讓他們像Griffiths浮沉那麼多年。 老實說,倘若那些家長真的是有上述的心態,我亦可以理解。有哪一個家長不會以一個長大後看來整整齊齊,生活上能平步青雲、能在財政上照顧自己甚至有物質上較優質生活的孩兒為榮?譬如說,如果我阿仔長大後能成為收入、社會地位穩定的專業人士,難道我真的會清高到去對他說「阿仔,不要那樣膚淺,不如你去做文人吧」?我說「我會」大家都不相信,都會覺得我虛偽吧。 如果我們完全反對、甚至企圖強逼孩兒們走回一些所謂「正規」的路,我們很可能會抹煞了孩兒們的天份、興趣、幸福、快樂,亦會令我們的社會缺乏多元。 不過,較根本的問題是,倘若孩兒真的是想追求一些以香港社會標準來說是「另類」的生涯,我們作為父母的又應該怎樣面對?我相信要我們習慣了在香港生活的父母很從容、毫不擔心地接受及鼓勵孩兒走自己的路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我們完全反對、甚至企圖強逼孩兒們走回一些所謂「正規」的路,我們很可能會抹煞了孩兒們的天份、興趣、幸福、快樂,亦會令我們的社會缺乏多元。試想想,如果人人都只是醫生、律師,人類社會根本無法運作! 所以,縱使我們擔心,或許會把各種人生道路的風險解釋給孩兒,但為了他們、為了社會,作為父母的我們都有責任去多加鼓勵。或許,經過多番磨練,孩兒能像Andy Griffith在自己的專門獨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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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用《延禧攻略》教阿仔中文、中史

劇集《延禧攻略》熱潮橫掃神州大地,香港亦不例外。我公司內有不少同事都在狂追這劇集。除此,我身邊還有一個人都很喜歡看《延禧攻略》。這人不是老婆,因為她基本上是不喜歡看古裝劇的。信不信由你,連我那個近9歲的阿仔都在追捧《延禧攻略》。 這情況源於他在墨爾本度過暑假,當時他與老婆住在外父、外母的家。兩位長輩都有安裝香港一個電視台的海外服務,他們在晚上的主要娛樂就是看劇集。這些劇集的播放期與香港幾乎同步,與香港只相差一、兩天。雖然阿仔平時在香港很少看本地節目(因為老婆與我都較少開電視),但既然外父、外母把電視開着,阿仔就索性陪他們看。 他覺得故事原來有些歷史起源很值得研究…… 當時在香港的人氣劇集是《BB來了》,但阿仔好像對時裝劇興趣不大。相反,當時在同期播放的古裝劇《天命》就令阿仔感到有興趣了。他覺得演員的服飾很特別,覺得那些較古舊的中文對白很搞笑,覺得故事原來有些歷史起源很值得研究(外父、外母就較少與他研究這點),覺得外母對着個電視大罵劇內和珅那個角色很有趣。 後來,香港電視台海外服務開始播放粵語版的《延禧攻略》,阿仔就更是着迷了。他很喜歡看到外母指着個別妃嬪角色肉緊地罵為「大奸鬼」,亦對乾隆皇這角色曾在《天命》出現、為何皇帝有多個老婆及為何他們有不同級別感到好奇。 但我就反而很鼓勵他看《延禧攻略》,還與他一起看到一個連自己都變到追捧這劇集的地步。 他放完暑假回港開學後,老婆與我並沒有讓他看《延禧攻略》網絡版,因為擔心他會「一集駁一集」那樣看,會令他什麼其他東西都不願意做。不過,《延禧攻略》還在香港的電視台播放。老婆就不太想阿仔收看,因為她很有理地較着重阿仔準時睡覺,但我就反而很鼓勵他看,還與他一起看到一個連自己都變到追捧這劇集的地步。 為何我會願意鼓勵阿仔看《延禧攻略》? 多年來,雖然我們在家是完全用廣東話溝通,但老婆與我縱使扭盡六壬去讓阿仔對中文文字、文章提起興趣都不太成功。《延禧攻略》反而令他對中文的興趣大大提升,他會不時問我個別對白是什麼意思。就算是吳若希那首唱功真的有點不敢恭維的粵語版主題曲,我都能找機會按歌詞解釋何謂「成王敗寇」給阿仔聽。不知是巧合與否,但自從看了《延禧攻略》(及之前播放的《天命》)後,阿仔好像對閱讀中文書籍多了興趣,中文亦進步了。 除此之外,阿仔亦會不時問我劇情與史實的關係,我亦可以就此灌輸一些中國歷史知識給他。我更趁機對他講解一些清朝的宮廷文化與政治,例如各級妃嬪的分別、太監在身體上可憐地少了甚麼、為何所有人在皇帝面前都要屈身到低於皇帝視線、官員貪污及天災災民坎坷等問題。所以,《延禧攻略》的確給了一個機會我去向阿仔教授一些中文與中史。不過,劇集即將播完,我都要想想辦法,看有什麼東西能讓我「乘勝追擊」,繼續提升阿仔對中文與中史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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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扮賭馬教數學,香港敢不敢?

我在澳洲墨爾本讀書時,曾經有兩次是在學校上課時「扮賭馬」。 第一次是小學五年級。當時的班主任帶了一套自己「私伙」的賽馬桌上遊戲到課室,然後就扮演「外圍佬」角色(註:做外圍在澳洲是合法的),用遊戲紙幣讓我們下注,然後就透過那套桌上遊戲舉行一場虛擬賽事。班主任透過賠率、派彩要我們練習乘數。 老師教我們看馬經,向扮演「外圍佬」的老師下注 第二次「賭馬」,已經是中學三年級。雖然都是用遊戲紙幣,我們已不再只是透過桌上遊戲舉辦虛擬跑馬賽事,而是以一場真的賽事(註:澳洲是天天都有馬跑的)作為教學用途。在賽事前的大約一個星期,我們的數學老師為了我們能更投入教學過程,就教我們看馬經,研究有關賽事馬匹的班次、往績、年齡、騎師、在賽事內會背上的重量等。我們在研究馬經後,就會用老師派發的遊戲紙幣向扮演「外圍佬」的老師下注。除了較簡單獨贏和位置還可以下注二重彩、三重彩,他提供的各賠率亦會隨着學生的下注而調整。到了賽事那天,我們就在課室一起看有關賽事,一群同學們簡直是興高采烈! 根據下注過程和數據,學會計算機會率 其實,老師主要並不是教我們賭馬。在我們就賽事研究馬經的那個星期,老師就在教授我們不同與機會率有關的數學原理。到賽事結束後,他就用了好幾課,根據整個下注過程和數據,教我們怎樣運用各種原理去計算很多種實在與潛在機會率:原來無論他對賠率的調整或提供多種下注模式,都是為了示範一些不同的機會率計算或估計方式,還要是可以計到出神入化的。 當教育者在大環境下事事要「船頭驚鬼、船尾驚賊」時,我懷疑在香港嘗試推行活動、生活化教學能為學生帶來到有幾多刺激與啟發。 無論是小五以賭馬方式教乘數、或中三以賭馬方式教機會率,老師們都沒有特別提醒我們不要沉迷賭博。我們一群同學們亦沒有因此而突然覺得賭博十分刺激、上了癮、成為了賭徒。對於老師們來說,我相信他們只是想透過一些較刺激的方式,去教授一些很正經的學術材料,他們更相信我們是有常理的、不會因此那麼容易「學壞」。 不過,我可以想像,如果我當年的小五與中三老師們,嘗試在香港以賭馬方式教授數學,各路家長必定起哄。鼓吹賭博呀!有傷風化呀!教壞細路呀!道德淪亡呀!那兩位老師一定會收到無窮無盡的投訴,有家長甚至會把情況「報料」給傳媒、讓輿論公審。老師們小則會被紀律處分,大則會被解僱及被一眾學校列入永不錄用的黑名單。 香港教育者及個別父母都會不時聲稱,期望香港學校能多些以活動及較生活化形式來教學。可是,當教育者在上述大環境下事事要「船頭驚鬼、船尾驚賊」時,我懷疑在香港嘗試推行活動、生活化教學能為學生帶來到有幾多刺激與啟發。 * 以上是筆者個人意見,不代表他所屬的律師行或團體。 任建峰 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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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細說澳洲教育(三)- 選擇學校

上兩星期細說了關於澳洲學校類別及報名與入學程序,今期就說一個較「埋身」的問題:如果要送孩子去澳洲讀書,在選擇學校時應該考慮什麼主要因素?當然,有些因素是根本性的。例如個別家庭負擔學費的能力、個別學校是否只收有澳洲居留權的學生(有些政府學校是收海外學生的,只是他們會向海外學生徵收像獨立學校程度的學費)、學生本身是否符合個別學校的要求等。 對於着重學術成績都的父母來說,公立學校其實大多都不輸蝕…… 撇除上述這些因素,不少對澳洲教育制度不熟悉的人都會以為,基於學費的差距,獨立學校會比天主教學校好、而天主教學校又會比公立學校好。其實,純粹從學術成績來說,不同類別學校的平均成績都是大致上相近的。所以,對於着重學術成績都的父母來說,公立學校其實大多都不輸蝕。縱使如此,不少澳洲父母仍會因不同理由選擇把子女送到獨立學校或天主教學校就讀,因素大多都是這些: 羊群心態:說到這個問題,大家不要以為澳洲不是像香港那麼嚴重。無論是精英公立學校或老牌獨立學校,父母們都是以訛傳訛地不論學校是否適合自己子女或家庭價值觀都去追捧。我還記得,當我們對朋友們說為阿仔報名A、B、及C學校,幾乎每一個都說A有那麼好、C有那麼不堪。但當我們親身去參觀學校後,就竟然是最喜歡C而不喜歡A。所以,與其「跟風」,父母都是應該自己親身去看看學校吧!澳洲的天主教與獨立學校定期會舉辦開放日、亦不時樂意為時間上不能出席開放日的父母安排單對單的參觀。 男校、女校還是男女校:公立學校大多是男女校,天主教或獨立學校到了中學程度時就反而大多是單性學校。所以,那些較想子女就讀單性學校的父母就會偏向報讀天主教或獨立學校。 有些父母的確會因個別天主教或獨立學校所着重的宗教或人文價值而去選擇學校…… 價值觀:我絕對不是說澳洲的公立學校不着重一些社會核心價值,但有些父母的確會因個別天主教或獨立學校所着重的宗教或人文價值而去選擇學校。譬如說,一些較保守的基督教徒會偏向送子女入讀在性教育方面較傳統的學校;有些父母會被當地不少天主教學校較着重社會公義價值觀而為子女報讀那些學校。 設施/課程及課外活動選擇:簡單來說,獨立學校無論在體育場地、教育設施等都通常比較充裕(雖然這充裕未必表示學生學術成績更彪炳)。這令不少獨立學校能提供較多運動、文化活動、學術科目或文憑(有些獨立學校除了當地中學文憑課程,亦會教授IB)等選擇,學生上課時亦能採用較高科技的方式(例如用平板電腦做功課)。 世襲/人脈:相對於香港的名校,澳洲的老牌獨立學校對於世襲式一代傳一代那樣、入讀同一家學校及舊生之間的人脈關係(俗稱為Old School Tie)是更加着重、更加根深蒂固。有些父母縱使明知這些學校的學術成績未必比公立學校優勝,但都仍會為了讓子女長大後在職場上「贏在起跑線」而不惜一切地送子女入讀這些學校。 好了,已寫了三個星期的澳洲教育「技術文」,下星期會重拾其他親子題目了。 * 以上是筆者個人意見,不代表他所屬的律師行或團體。 任建峰 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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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細說澳洲教育(二):報名與收生過程

上星期提到澳洲學校的主要類別,今個星期就說說報名與收生過程。 先說小學入學,他們的入學就相對地簡單。公立小學只看學生是否住在區內、只要符合這要求就會取錄。同樣地,只要學生是住在有關堂區內及家庭是天主教徒(或至少聲稱會考慮皈依天主教),天主教小學都基本上幾乎一定會取錄。 至於獨立學校,除了個別學校有宗教上要求,老實說,如果父母願意以昂貴學費(約十多萬港幣一年)為子女「買」一條龍直上中學,學生被取錄的機會都是大的。不過,基於學費昂貴,當地家長就算是想子女在中學時入獨立學校,他們都會偏向先把子女送去基本上免費或十分便宜的公立或天主教小學就讀。 相對起來,中學入學就複雜得多了。 入讀這些精英公立學校的學生都是家境較富裕的…… 區域性的公立中學都還是很簡單,只要住在區內就可以了。不過,精英公立中學就要有點兒像香港那樣「爭崩頭」考試、提交履歷表等。創立這些學校的原意,就是讓一些讀書有天份但家境困難的學生能在一個精益求精的環境學習,但這理想已變質了很多年。現在,不少入讀這些精英公立學校的學生都是家境較富裕的,有些在入讀前曾就讀獨立學校、而幾乎所有都在考試前得到父母花很多錢讓他們在課外接受香港式的「十項全能」鍛鍊。 天主教中學取錄學生主要是看學生與家庭是否天主教徒、他們是否住在學校附近(但與天主教小學不同的,就是天主教中學都會收不少區外學生)、他們的父母是否學校的舊生、及父母是何時為學生報名的。個別天主教中學亦會有入學試,但這通常不會成為取錄學生與否的主要因素。至於報名期,其實子女出生後任何時間都可以報名。不過,縱使何時報名這個問題大多並沒有「排隊」性質,父母都是在子女就讀小學期間開始報名會較「穩陣」,因為天主教中學通常都是在學生就讀小五時為中一學位進行取錄。 父母愈遲為子女報名、子女被取錄的機會就愈低…… 中學報名及入學過程最複雜及最難捉摸的,莫過於獨立學校(專為海外學生而設、有錢繳學費就會被取錄的「學店」除外)。在這些學校,報名過程基本上是「排隊」,父母愈遲為子女報名、子女被取錄的機會就愈低。 不過,報名的早遲雖然是一個重要的基本因素,但不同獨立學校會對這的相對重要性都會有不同的看法。除了可以較肯定地說學術成績很少會是一個重要考慮因素,每一家獨立學校都會有他們自己的一籃子因素去取錄學生。這些因素繁多、而且每家學校都不同,難以一一列出,但例子包括: 怎樣確保學校一方面能給舊生子女優先權,但又留足夠學位給其他孩子、確保學位不會過度世襲化; 怎樣確保較多元化的校園; 父母及家庭背景是否與學校辦學宗旨、價值觀一致; 學生是報名入讀小五還是中一(不少獨立學校的主要入學期是小五,如果學生報讀中一可能會因而「輸蝕」); 學生會否寄宿(因為寄宿在澳洲不像英國那麼流行,如果學生選擇寄宿可能會較容易受取錄)。 在公立、天主教或獨立學校之間,想子女在澳洲讀書父母又怎樣選擇?我會在下星期討論這問題。 * 以上是筆者個人意見,不代表他所屬的律師行或團體。 任建峰 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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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細說澳洲教育(一):學校類別

自從我幾星期前寫過阿仔將會到澳洲讀書,不少朋友都問我關於澳洲學校、教育的問題。與其每次被問都要重複一遍,我倒不如在未來幾星期一次過說一些個人關於澳洲教育制度的理解。今個星期,我先說一下澳洲小學或中學的三個主要類別。 口碑較好的公立學校,其區內的樓價就會暴升…… 第一而最多人就讀的類別就是公立學校,而當中亦主要分兩種。第一種就是區域性的公立學校,即只要學生住在學校的區內就可以就讀。由於這種公立學校的水準、口碑不一,所以那些口碑較好的公立學校,其區內的樓價就會暴升。第二種就是精英公立學校,學生要靠考試而被取錄的(至少在墨爾本,這些學校的學生近年大多都是東亞或南亞裔人)。兩種公立學校都是除個別雜費外,基本上不需要繳學費或只是需要繳象徵式的學費。 第二類別就是天主教學校。絕大多數(但不是所有,請看以下第三類別)由天主教辦學團體開啟的學校都屬於這類別。天主教學校在澳洲教育制度內自成一格是基於當地歷史因素。在澳洲立國前及立國後的早期,當地的天主教徒大多都來自家境貧困的愛爾蘭裔基層家庭。縱使他們貧困,他們都不想孩子入讀不教授天主教教義的公立學校。 隨着澳洲天主教徒的中產化,現在的天主教學校學費已與香港直資學校接近…… 因此,澳洲的各天主教教區很早期就已經靠教會本身的財富及少數富有天主教徒的捐獻自行辦學,以很便宜的學費讓天主教徒孩子就讀。到上世紀六十年代及其後,澳洲政黨就為了在政治上拉攏天主教徒而開始為天主教學校提供津貼。而隨着澳洲天主教徒的中產化,現在的天主教學校學費已與香港直資學校接近。天主教學校的資源、設施、師資多數與一般中等的公立學校大同小異,學生的整體高考成績都是中規中矩,算不上是名校。他們過往只會取錄天主教徒學生,頂多是會取錄小量的東正教徒學生(因澳洲甚少東正教學校)。但基於近年神職人員性侵犯兒童醜聞影響了教徒為孩子報讀的意欲,天主教學校近年已多了取錄非天主教徒學生。 第三類別就是獨立學校。這類別包羅萬有,包括極少數的天主教名校、傳統基督教或其他教名校、新興的福音派或原教主義基督教學校、無宗教而以高考成績為賣點的私校、及香港人或許會帶貶意形容為「學店」的私校。他們都有接受政府津貼,但至少是「名校」那些就收得比天主教學校少得多。學費上,是名校或「學店」的就基本上與香港的國際學校不相伯仲、甚至更貴(而且最好在孩子出生後盡快報名),其他的就與當地天主教學校差不多。 澳洲小學或中學主要分為三個類別。(istockphoto) 至於海外學生,只有得到官方批准的學校才能取錄,上述三個類別的學校都有些取錄、有些不取錄海外學生的。但無論是海外或本地學生,華裔學生整體較普遍在公立名校、獨立名校(大多是傳統基督教名校)或(尤其是初到澳洲的海外學生)「學店」就讀。我就此沒有什麼很科學的解釋,或許是華人父母普遍較着重成績與聲譽,所以不會那麼熱衷各方面都偏向是中規中矩的天主教學校吧。 那麼,如果要在澳洲讀書,學校是要怎樣報名的?取錄過程是如何?不同類別學校的好處、壞處又怎樣?下星期再與大家分享。 * 以上是筆者個人意見,不代表他所屬的律師行或團體。 任建峰 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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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母語是寶不是草

香港在親子關係上奇怪的現象很多,其中一個就是有些父母很不喜歡與孩子用母語交談。明明聽到他們母語是廣東話的父母,他們偏偏就是要與孩子們說英文。當一群親友聚會時,就總會有人興高采烈地說自己怎樣以英文與子女交談、子女的英文又有那麼厲害、他們又怎樣甚少說廣東話。有時,父母甚至會要在場的子女表演英語會話,及說得「鬼鬼地」的廣東話、以示他們怎樣真的是很少用廣東話。 孩子不說廣東話而說英文,變成功利的父母拿來炫耀或追趕社會地位的工具。 不過,我在墨爾本的港人朋友就用千方百計去嘗試令他們的子女多說廣東話。他們會在家堅持說廣東話,就算孩子不願說、父母都仍嘗試,但願他們至少懂得聽廣東話、在長大後會得知懂得母語的意義而學說好廣東話。他們會刻意去找用廣東話及繁體字教授的周末中文學校(Saturday Chinese School)去讓子女入讀。他們縱使不特別喜歡某香港電視台的節目,但都會在家安裝及收看,好讓子女多些接觸廣東話。當他們自己或其子女不懂說廣東話時,他們不會以此為傲,而是會以此嘲笑自己、甚至為此感到哀傷。 以廣東話為母語的香港就有不少人認為廣東話是可有可無的次等語言,在日常生活上必用英文的港人移民就反而覺得廣東話是重要的。這個現象表面上好像難以理解,但其實又很合邏輯。 在香港,英文流利往往被視為一種社會階級的象徵。說英文說到「鬼聲鬼氣」的人就算在學業、工作或日常生活上是一堆爛泥,都會被視為上等人。廣東話就是自殖民地年代以來都被視為學歷較低的人才在無可奈何下所說的語言。而現實亦是,英文較流利的學生較多是來自當下要父母有經濟資源才能栽培入讀的名校、或學費昂貴的國際學校。因此,孩子不說廣東話而說英文,就很自然地變成較功利的父母拿來炫耀或追趕社會地位的工具。 海外港人深知,無論他們自己英文有那麼流利、生活有那麼西化,到在日常生活與歐裔白人有個別爭拗時,他們始終都是會被諷為「f***ing Asians」 反觀,海外港人深知,無論他們自己英文有那麼流利、生活有那麼西化,到在日常生活與歐裔白人有個別爭拗時,他們始終都是會被諷為「f***ing Asians」(即「亞裔X」)。如果他們或子女連廣東話都失去了的話,就會難以與其他當地或在香港的港人有聯繫,因而連根都沒有了。同樣地,就算他們讓子女學的中文是普通話而不是廣東話,當地的中國內地、台灣、星馬華裔移民都始終不會示港人移民及子女為「自己人」。再者,如果子女不懂得廣東話,就算他們因父母而能獲得香港居留權,他們在完成學業後要去香港找工作亦會多一點困難。 我不是說英文流利不重要,但我認為不需要因此而忽略廣東話吧。或許,母語就好像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一樣(OK,我一路寫這句話一路嘔!),擁有時我們不懂珍惜,到面臨失去時才深知其寶貴。希望香港人能把廣東話視為寶,而不是次等的草。 * 以上是筆者個人意見,不代表他所屬的律師行或團體。 任建峰 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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