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姓家長:不信任名校的名校家長

20近月,不時會聽到有名校學生在校園內外參與示威活動、叫口號、甚至被捕。同時,亦會聽到這些名校的一些家長強烈表達意見,反對學生參與任何示威活動,就算表達意見都小則要求校方勸止、大則要求校方懲罰。 老實說,我對這種家長的要求與思維十分有意見。我很想知道,究竟那群家長有沒有想過,當初為什麼想子女入讀名校? 如果家長們要的只是墨守成規的兒女,這與要求子女成為尖子根本就是背道而馳…… 首先,雖然聽下去很現實,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家長把兒女送入名校的首要理由,就當是希望兒女透過學校的教學和同學之間的感染而成為社會尖子吧。尖子的不能缺少條件是什麼?當然就是要有腦筋。怎樣才是有腦筋?當然就是要有獨立思考、有帶點兒反叛性質前瞻性思考才算是吧。如果家長們要的只是墨守成規的兒女,這與要求子女成為尖子根本就是背道而馳,試問呆子又怎樣做尖子? 第二,家長都不時會以名校有什麼已成為社會棟樑的舊生為榮,更希望他們的兒女都會將來有這樣的地位。但是,要做社會棟樑,不是要對社會有承擔嗎?要對社會有承擔,又不是有時要做一些與現有制度對着幹的事嗎?譬如說,無論是孫中山先生或是曾鈺成、曾德成兩兄弟,他們都是曾在香港名校就讀、同樣亦是因制度不公而反抗的人。他們年輕時對社會的承擔,不是名校生應該效法的嗎? 時常要與他們朝夕相處的校長、老師們,就要很懂得一方面給足夠空間予學生去維持、表達他們的獨立思想……. 第三,送兒女去名校,就是相信學校的校長、老師懂得怎樣栽培學生成為尖子、成為社會棟樑。事實就是,能入讀這些學校的學生都是有較強思考能力的少年。要去教導一群這樣的少年,時常要與他們朝夕相處的校長、老師們,就要很懂得一方面給足夠空間予學生去維持、表達他們的獨立思想,但另一方面又引導他們不要全面走歪路。既然把兒女們交託給聲譽高的校長、老師,不就是要相信他們就着這個平衡的專業判斷嗎?如果家長指指點點,事事要求教職人員箝制、鎮壓學生,學校又怎去發揮名校的功能呢? 所以,家長們既然要把兒女送去名校入讀就不宜諸多意見、應信任學校,否則就無為「爭崩頭」要子女入讀名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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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近月才突然關心政事的親人

08基於我近年曾一度活躍於公民社會(現在已退了),我有一群朋友總是一路都關心政治、社會新聞的。到了近4個月的大規模抗爭運動,我們亦會留意、會表達看法。 不過,像我們這群人越來越發覺,我們已不算是對近月的事件最熱衷的人、對各事態發展的反應亦已不是最強烈。比我們更熱衷、更反應強烈的,往往都是一群在4個月前根本就不多關心政事的親人。對這群「新丁」來說,近4個月所發生的事猶如發現新大陸那樣,每一件事都是新奇、每一件事都令他們驚訝。就此,我個人或一群朋友們的經歷包括以下一些例子: – 親人對於政府與建制派言論與提議的邏輯、質素、道德水平感到震驚,對於政府與建制派為何會這樣感到迷惘。 – 親人對於政府任何做得不完美的事都不能接受,例如開記者會稍為遲到都會令他們對着電話或電視罵到狗血淋頭。 – 親人直到4個月前會不時向我或我的一路關心政事朋友們投訴,我們花太多時間看電話、看新聞。但事到如今,親人由早到晚不停看電話、追新聞、看社交媒體貼文的熱切程度比我或我那一群朋友有過之而無不及。 – 親人政見由漠不關心變得比我或我那群朋友更激進。譬如說,有一個一如以往是黃絲的朋友對我說,他有親人以前頗為保守,但4個月內變成為本土派,更會視我那個朋友為過於保守。 – 親人由早到晚督促我或我那群朋友一定要支持某些商店或設施、杯葛另一些商店或設施。 – 親人由過往的和理非、反對一切武力,變到在電視或網上見到前線示威者不同的武力或破壞行為表示支持。 – 親人形容政權、警隊的貶詞,強烈程度與他們平時的性格完全不相符。當他們引用某些強烈用詞被質疑時,就總會找到很多藉口去把這些貶詞合理化。 面對着關心政事「新丁」的親人,像我們這些一路關心政事的人開始時會有點兒不知所措。我們一方面喜見親人不再沉睡,但同時亦擔心他們會「走火入魔」。不過,我們一群人始終都是認為,只要我們願意多些與「新丁」親人多多溝通、不時挑戰他們一些還未成熟的假設與取態,我們總是可以確保一群「新丁」能既有覺醒、但仍保持清醒。 這4個月,香港真的是變了,就算我們的親人都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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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父母遇困難時,應該向兒女說幾多?

在我多年來的工作中,總是會要面對很多人生一路順風順水、但就突然間因各種理由遇上困難的情況,包括面臨破產、被僱主解僱、面對纏繞性甚高的民事訴訟、被監管機構調查甚至奪去生計、被執法機關拘捕或檢控。 當出現這些情況時,有時其中一個難以避免、提供法律意見以外的「題外話」討論,就是應不應該嘗試向兒女透露與解釋。 人之常情,在我遇上的陷入人生困難的父母中,大多都是偏向想對着兒女時隱瞞。疼愛兒女的父母,通常都是想保護兒女、不想讓兒女擔心。我很理解這種想法,亦不認為是「錯」。不過,每當要與他人討論到這些議題時,我總會拿自己長大時的經歷給他們參考。 我出生於一個中產家庭,但移民過澳洲後,生父就被當地執法機關拘捕、後來檢控、然後入獄。當時,撐起我們個家的媽媽要作一個困難的決定,就是究竟應否把當時家中的狀況向事件開始時時只有十歲的我透露。 她最終選擇向我透露一切。無論是生父為何被捕和被檢控、家中的財困、媽媽工作的各種辛勞與抑鬱,她都會通通通簡化地對我說。在要聆聽那一切的一刻,我當然是很難受:我一方面感受到整個情況的壓力與困難,另一方面又有無力感,因為好像做不到什麼去幫助媽媽。 不過,我始終認為,媽媽當年的決定是對的。 孩子並不是愚蠢的。家中發生了事,他們很多時是會感受到的 老實說,就算她什麼都不說,難道生父被拘捕時失蹤了超過一天、我會不留意到嗎?難道我不會看到生父因此事曾一度失業、多了留在家,我會不留意到嗎?難道媽媽要打電話回香港四周問親友借錢過難關,我不會聽到、然後懷疑為何有這個需要嗎? 與其我在不斷地猜疑,媽媽願意嘗試向我解釋,反而會令我更覺得自己是個家的一份子,而不是一個「外人」。更重要的,就是當我知道了我們的家陷入困境後,有很多東西我都會可以明白與理解,而不會質疑為何媽媽好像給我的對待,比起出事之前會有點不同。當我的衣服因我長高了而不再稱身、但媽媽仍不買新衣服給我時,我會理解、不會懷疑媽媽是否忽略了我。當媽媽有時回家已累到沒有心情說話、甚至心情不好,我會諒解、不會懷疑我是否有什麼觸怒了她,甚至會嘗試開解她。 整體來說,我會因媽媽的坦白更快長大、更快懂性。 當然,父母就自己的困難對兒女透露幾多和透露的內容,很大程度上會因兒女的年紀而異。不過,孩子並不是愚蠢的。家中發生了事,他們很多時是會感受到的。與其把一切隱瞞、令他們有更多不必要的想像與恐懼,父母們可以考慮尊重兒女們的智慧,與他們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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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教我如何與孩子討論警察?

15與孩子討論社會秩序等問題時,一定會提到警察。曾幾何時,這是一個很容易去處理的話題。警察為大家維持治安、保護市民,如果有什麼危險或問題必定要報警。 經過最近三個月,要與孩子討論警察就複雜得多了。當我們作為父母的不停見到警察以毆打、亂發催淚彈、射槍等方式令市民受傷,我們又怎教孩子相信警察?當我們見到警察把市民貶為蟑螂,我們又怎教孩子相信警察?當我們見到不少被警察拘捕的人保釋後片體鱗傷,我們又怎教孩子相信警察?當我們見到因被第三者傷害的市民報警時會遇上警察坐視不理、甚至把報案者拘捕的情況,我們又怎教孩子相信警察? 去到這裏,問題就更複雜了。譬如說,如果他們在街上迷路了時不信警察,又可以信誰?他們如果真的完全不信警察,會否在一些日常或許會遇到的情況上更危險?我們又是否應該令他們以為每一個警察都是壞人?如果大家有親友是警察、平時社交來往都言談甚歡,我們又可以怎樣向孩子解釋? 這就帶出了另一個難題,就是如何一方面平衡向孩子解釋警察再不能盡信及提醒孩子不要學懂仇恨、不要把所有警察看成為壞人(特別是多年來大家關係良好的警察uncle、auntie們)? 這的確是十分之難,因為警暴事件的確是人神共憤,連父母要控制情緒都不容易、何況孩子們? 這的確是十分之難,因為警暴事件的確是人神共憤,連父母要控制情緒都不容易、何況孩子們?不過,有些東西,總是要嘗試的。 在字眼上,可以考慮教導孩子就算要批評警員行為都不要用「黑警」、甚至更惡劣的「黑警死全家」等仇恨字眼,鼓勵他們以事論事、不急於概括標籤,亦趁機提醒他們就算有警察仇視市民為蟑螂、我們都不應把自己降低到他們的層次。在一起看警暴行為時,可以與他們討論有什麼時候這的是人神共憤、有什麼時候是就算我們不同意他們的行為都或許是情有可原、有什麼時候他們甚至可以說是未必做錯。在與認識多年的警隊親友層面上,除非父母有證據令他們懷疑警隊親友涉及嚴重傷害市民事件,否則可以提醒孩子不要因與他人就某些事意見不同而把多年親情、友情否定。 上述的一切,的確是很難處理。我自己都仍在不停與阿仔探索,希望有一天能找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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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與孩子討論香港近期的事

香港近期的事已成為全城的人每天都在密切而熱烈地討論的話題。在我身邊認識的人之中,連一些過往是對政治冷感的人都是在天天不斷地討論香港政局情況。 當整個城市都是這樣時,小孩子又怎能避免成為參與討論的一份子?他們每天都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不斷地聽到成年人在討論、在看或聽有關媒體直播或分析,很自然地就會吸收了一些資訊與看法。當然。他們與很多成年人一樣,都是會有立場,但同時又難以去作較客觀或較有獨立思維的分析。 個人來說,我聽過有孩子說近月的示威是破壞香港的行為,亦聽過有孩子對示威深感認同。完全不湊巧地,小孩們所表達的意見幾乎是完全與他們父母的政見吻合。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父母很多時是孩子接收外界消息的來源,而孩子們亦未到開始會反叛的青春期。 雖然他們心智不成熟,但要他們對他們對身邊看到的視而不見、對身邊聽到的聽而不聞,既是對他們不尊重、亦是不切實際。 有很多人或會許會說,這對孩子們很不健康。按照這種說法,孩子們們不應理世事,更應該對世事保持完全中立,因為他們心智未成熟,很容易會被誤導。我不完全同意這看法。孩子都是社會的一分子。雖然他們心智不成熟,但要他們對他們對身邊看到的視而不見、對身邊聽到的聽而不聞,既是對他們不尊重、亦是不切實際。 既然這是一個現實,我認為父母們需要確保的,就是要盡量做兩件事。第一,父母必需盡量避免孩子們盲目地認同父母的看法、甚至是為了取悅父母而表達一些比父母意見更極端的立場。第二,父母應該盡量用孩子能明白的方式,鼓勵他們自己思考為何自己同意或不同意某些看法。父母必需記住,就算孩子總會是被父母影響,但都不要完全剝奪他們有自己主見的權利。 從這些討論,有時他真的會改變主意,有時他會因能辯護自己立場而令他信念更鞏固。 個人來說,政見都是偏「黃」的老婆與我都有與阿仔討論近月的事。阿仔的確是聽老婆與我的討論後而會發表與我們看法接近的立場。不過,當他是這樣做時,我們必定問他為何會有那些立場,而我就更會「律師上身」那樣去拋很多與他相反的意見與假設來挑戰他。從這些討論,有時他真的會改變主意,有時他會因能辯護自己立場而令他信念更鞏固。無論如何,這個過程都令他更清楚了解自己相信的是什麼。這個討論模式不只是適用於事實觀察本身,亦更適用於一些超越事實與否的層面、而是要靠一套價值觀價值觀的東西。孩子對個別價值觀的看法同樣是可以透過不斷挑戰一些假設而已越變越明。 另外,當他在個別新聞或在看老婆與我在社交媒體找到的東西時,我們都會對他說,有些東西就算是確認了自己信念,但在盡信前都要小心求證。我會鼓勵他(或幫他)看多一兩個有公信力的媒體(《明報》當然是其中一個這樣的媒體!)才去證實一些事故。 在這個立場先行的大時代,孩子們如果能被引導去行使獨立思考的確是一點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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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為家中長者抵擋假新聞攻勢

信不信由你,但我的家近月並沒有因政治分歧而撕裂。無論是老婆、繼父、已魂歸天國的媽媽、老婆弟弟與弟婦全都是政見相近。我甚至可以說,我在家中已算是最相對地(再重申,是相對地)接近中間路線的一個。 不過,我知道我已算是較幸運的一個。近月,我時常聽到有家庭因世代之間政見不同而爭拗不絕的故事。最嚴重的例子會牽涉到年青一代搬離父母的家或暫時不再與長輩見面,但較常見的就是家中各方盡量避免提起政治問題。這的確會令爭拗少了,但就變相把溝通渠道堵塞,令大家的立場更僵化。 政權與其盟友瞄準了長者的保守傾向及他們慣性地看某個時常被批評為偏頗的某電子媒體新聞與時事節目…… 為何長輩會較多是反對反送中運動?無可否認,在全球各地,每次有社會前衛議題,較年長的多年來都是較保守的,因為人越老就越不想個世界有改變。但反送中運動令不少長者反感的其中一個重要理由,就是政權與其盟友瞄準了長者的保守傾向及他們慣性地看某個時常被批評為偏頗的某電子媒體新聞與時事節目,然後不斷以短訊程式發放假或以偏概全的新聞、消息和影片。看了這些東西的長者很容易就會開始相信整件事是個策劃精密的外國勢力大陰謀、亦拒絕相信警察曾濫用暴力。 個人認為,面對着這個情況,大家不應純粹為了避免衝突而不與長者討論近期香港發生的事。大家可以政見不同,但至少都需要確保長者的看法不是被假或以偏概全的東西蒙蔽、而是有事實基礎的。 就此,我觀察了不同親友如何處理這問題,看到以下類別: – 面對面傾談:如果你是一個像社工那樣苦口婆心的人,與長者有耐性地討論局勢、把他們的錯誤理解逐一溫柔地澄清或許是最有效的方法。如果是做得好的話。面對面傾談仍然是人類最有效的溝通方式,一定比總是有距離的短訊溝通模式有效。不過,如果你耐性有限,面對面溝通就可能會弄巧反拙,把分歧更加放大⋯⋯ – 幫長者篩選及刪除假或誤導性訊息:這個是必須要做的動作,否則長者很容易被洗腦。一旦被洗腦,就很難再與他們講道理。 你自己都要小心,不要為了達到長者於自己政見接近而夾雜一些支持自己政見的假或誤導性消息和未經核實的陰謀論。 – 為長者安排看一些較全面、可信的媒體與訊息:這個表面上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很多人沒有這個耐性去為長者有所安排。不過大家要記住,如果你不去提供正確資訊、就自然會有另一些無知或別有用心的人填補這空缺,把假或誤導性消息發放。另外,在安排較全面、可信資訊給長者時,你自己都要小心,不要為了達到長者於自己政見接近而夾雜一些支持自己政見的假或誤導性消息和未經核實的陰謀論。這樣做不但是不道德,而且如果被發現更會有反效果。 – 動用孫兒:長者通常都特別疼惜他們的孫兒。如果孫兒們能與長者討論他們為香港站出來的體驗與看法,這是長者最有機會會「入耳」的情況。 總言之,有些東西是避無可避的。如果大家因為怕爭執而不與長者討論香港局勢、不帶領他們遠離假或誤導性消息,這只會隨着長者被政權與其盟友洗腦令家中的長遠撕裂更嚴重。 大家已領教過我們行政長官不正視問題根源為香港帶來的重傷,我們在家中處理與長者因被誤導而成的政見分歧,亦不應效法林鄭月娥徹底失敗的那一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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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誰說年青人不懂做大事

我的生命中最幸運的其中一件事,就是總是有很能幹、很剛強的媽媽與老婆在我的身邊。為何他們會那麼強?回想起來,原來她們在成長時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她們年青時要長大得很快。 媽媽與老婆長大時都是家中大家姐,更是家中唯一懂得英文的人。在港英年代做小生意的外公與外婆不時都要靠媽媽幫她們翻閱英文文件、草擬英文書信、用英文處理很多他們生意上或家中的東西。媽媽更需要為外公、外婆處理他們不少生意或生活上出了的問題,例如生意上被騙去報案等「麻煩」事。同樣地,十四歲移民過澳洲的老婆亦要幫外父外母處理所有需要懂得英文的事(即澳洲絕大部分日常生活或個人、家庭行政的事)。 基於這背景,媽媽與老婆都是在十多歲時已很懂性、已很有能力去有邏輯但又有創意地思考如何解決問題、已能擔任當家的角色。她們從不需要有成年人指示她們怎樣做,甚至不時要返轉頭教導她們的父母應該怎樣處事、怎樣化解各種危機、怎樣去處理及分配家中的資源。 他們很多時根本不能等到青年階段,要在童年時已很懂得自己處理一切及學懂與兄弟姊妹或鄰居的孩童們一起合作,從不需要有什麼成年人或智者教他們怎樣做事 想深一層,其實媽媽與老婆的故事並不是有什麼獨特之處。如果大家看看我們的這群中年人的上一、兩輩,他們很多都是在父母要為糊口奔馳而在家中的日常生活根本沒有成年人在家為他們打點一切。他們很多時根本不能等到青年階段、要在童年時已很懂得自己處理一切及學懂與兄弟姊妹或鄰居的孩童們一起合作,從不需要有什麼成年人或智者教他們怎樣做事。 難道一群老人政客的落後而不懂各種科技或處事方式就表示年青人不懂以他們的能力做大事?按照這邏輯,難道我媽媽與老婆又因為她們是青年而沒可能做得到當家角色、一定是背後有什麼姨媽姑姐「教路」? 說到這裏,我不能不提行政會議成員、港區人大代表葉國謙近日的言論。他聲整個反送中示威行動的各範疇甚有組織及複雜性,並非年青人所做得到,所以一定是有外國勢力作為幕後「大台」撐腰。這番說話低估年青人處事能力到一個侮辱的地步。難道一群老人政客的落後而不懂各種科技或處事方式就表示年青人不懂以他們的能力做大事?按照這邏輯,難道我媽媽與老婆又因為她們是青年而沒可能做得到當家角色、一定是背後有什麼姨媽姑姐「教路」?難道以前童年時要自生自滅的上一、兩代又是有孫悟空教她們怎樣合力撐起頭家?如果以前的人自小已有成年人沒有的知識或處事能力,為何現在的年青人就被抹黑為什麼都做不到? 與其事事把年青人矮化、與其凡事有不順就抵賴說有什麼什麼勢力搞鬼,像葉國謙那群井底之蛙不如先檢討一下為何自己那麼無能、自己那麼追不上現在社會通用的科技與技術、自己在思考能力為何比不上一群青年示威者。不過,或許對於像葉國謙這種整個政治生涯都習慣了在收了他人指示才說話、才做事的人來說,要他們動用自己的腦袋去作一些獨立思考是太難的事吧。 有些人自己無能就算了,但請他們不要以此作為標準來羞辱我們青年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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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就算不支持都可以嘗試諒解?

近兩個月,香港有很多教人心酸的事發生。但其中一樣令我最心痛的,就是從社交媒體或傳媒報導見到某些年青前線抗爭者得不到家人支持的情況。 這類型的故事有不同類型的後果。有些純粹是年青抗爭者與家人鬧翻了,小則回家時周身不自在,大則弄到有家歸不得、情緒困擾、甚至⋯⋯ 悲痛到我都不想亦不敢說下去了。有些就被父母經濟封鎖,弄到他們在把僅如的零用錢積儲用來買示威裝備後就已山窮水盡,連吃飯、最基本的衣服都已再負擔不起。 當然,與家人鬧翻了,或許社會上會有支持者願意收留年青抗爭者一段時間。他們悲傷時,支持者可以嘗試開解。他們有生活上需要時,支持者可以捐衣服、食物、或幫他們找有薪工作。但這些社會人士的好意永遠都難以代替家人的關懷,得不到家人的溫暖總會是年青抗爭者心裏面的傷口。 這就帶出另一個問題:年青抗爭者的父母好像上述那樣對待自己子女是對的嗎?在大家很快地就說「這是不對的」之前,我都希望大家先嘗試諒解這些父母的心事。 有時,就算父母不支持子女,一分諒解及令子女能感受到的溫暖都已經是很足夠了。 首先,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很難知道某些父母與年青抗爭者鬧翻是否夾雜了其他因素。第二,而是更重要的,就是我相信大部分在這情況下的父母都是出於一個愛惜子女出發點的。他們反對子女作法或許是擔心子女會受傷害、亦或許是認為他們做的事是錯的。他們或許較「傳統家長模式」地以為,只要令子女受到各種家庭壓力,他們就會(從父母角度來看)回頭是岸。 縱使如此,我懇求有前線抗爭者為子女的父母不要這樣對待他們的子女。 你們可以對子女的行為、取向有保留、甚至反對他們做的事。但我希望你們明白,他們在外已經不時受千夫所指、不時身心受傷、不時要因各種理由擔驚受怕。如果他們回到理應是他們避難所的家還要被父母責罵、被父母經濟封鎖,他們的被傷害就會是徹底的。請不要忘記,他們在外不是去販毒、不是去打家劫舍、不是去姦淫擄掠、不是去做黑社會。就算他們是做這些,作為父母的都未必應該那麼狠吧,何況他們出去做的是去爭取一個他們認為是更美好的明天?你們未必同意他們的理想和方法(我個人都對某些方法有保留),但你們真的懷疑他們那份赤子之心嗎? 與其責罵、封鎖你們的子女,反對子女去到前線抗爭的父母或許可以嘗試多些聆聽、了解子女的想法?又或者找個機會與他們出去看看他們實質上,好讓自己更了解、甚至保護子女?而如果最終都是不同意子女的行為,都至少可以對他們說「爸爸媽媽對你這樣做很有保留,但既然你已決定了、我們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無論怎樣也好,萬事小心、安全至上、不要做違背良心的事。最緊要的,就是要知道的就是爸爸媽媽會在家中等你回來、希望你不要讓我們擔心啊。」 有時,就算父母不支持子女,一分諒解及令子女能感受到的溫暖都已經是很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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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反思《好與壞,是什麼呢?》

法國哲學家Oscar Brenifier兒童書《好與壞,是什麼呢》(原文:《Le Bien et le Mal, c’est quoi ?》)曾經十分受世界各地父母歡迎,被翻譯成多國語言、包括中文。這書的巧妙之處,就是鼓勵孩子又一些表面上對錯很簡單的問題,然後加插一些不同的情況,讓孩子思考一下究竟他的基本道德假設是否一定輕易地成立。 譬如說,書中有一節題為「你可以偷東西吃嗎」。對於孩子(甚至成年人)來說,這樣去問這個問題就幾乎一定會使人答「不可以」。但是這書就會從此起點加插不同複雜程度的假設,例如如果有人買不起食物又很肚餓又如何。從這一切不同可能性,孩子就可以看到,原來這個世界有些表面是黑白的東西其實可以有很多可能性。有些東西的確無論怎樣看是很黑白,有些東西或許是錯但情有可原,有些東西在某情況下是錯、但在某些情況下是對的,有些東西就算是對的都未必值得鼓勵,有些東西就更是黑白難分。 在當下全球的知識性經濟,國際投資者根本就對一群欠缺獨立思考的員工毫無興趣 近期香港發生的很多事,令我再一次反思《好與壞,是什麼呢?》這本書。其實,當下的香港有很多表面上何黑白,但其實又是難為正邪定分界的問題很需要年青人、中年人甚至長者去好好思考。例子可以有很多,我只列下以下兩個例子作為參考: – 「你要尊重警察嗎?」表面上,以為社會除暴安良為職責的警察是要尊重的。但是如果警察四周打人,又還值不值得尊重?如果警察打人純粹是因為跟隨命令又會否尊重?如果警察打人是因為不斷被他人企圖毆打,又會否尊重?如果是因工作壓力大而以打人發洩,又會否尊重?如果他打人同時亦會把其他一些打人的社會人士,又會否尊重? – 「你應該堅持和平示威嗎?」表面上,任何武力示威都會令人或財產受到傷害,理應是打不應該。但如果和平示威聲勢無論多大、聲音都不得到聆聽,又應否堅持和平?如果武力示威與和平示威都在爭取訴求成果上都是徒然的,又應否堅持和平?如果武力示威有成果但會令到多人受傷或多財產被破壞,又應否堅持和平? 除了局勢帶來的一些難以解答問題,更根本的一個問題就是,我們作為一個社會是否應該像《對於錯,是什麼呢》那樣,以從少鼓勵孩子與年青人多角度思考及鼓勵他們跳出傳統思維框架作為宗旨?近年,就算是內容算不上是特別天馬行空的校園通識科目,都已被建制派政客視為眼中釘,認為這科目鼓勵學生反叛、不服從、對政權反應負面。他們想一方面取消通識科、另一方面要學校灌輸一些黑與白的所謂價值觀給孩子們。 個人來說,剝削年青人思想空間不單是對他們不公及太不信任,亦是一種經濟自殺。 在當下全球的知識性經濟,國際投資者根本就對一群欠缺獨立思考的員工毫無興趣。如果我們為了政治目的來去孕育出一群呆滯的年青人,這對香港未來發展又有何好處? 或許,一群建制派需要給自己和給他們子女仔細地讀好《對於錯,是什麼呢》這本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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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我們憑什麼教訓年青人?

過往一個多月,我們從媒體照片、影片見到有些香港的年青人在個別示威行動使用武力了。作為父母,我們通常都會教導兒女,做人應該只是動口不動手。任何暴力都是不對的。破壞公物或任何財產都是不良行為。還有,對着長輩要尊重、要聆聽,而不應該與他們頂撞。 在這基本道德倫理背景下,我們見到年青人有動武行為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去予以譴責。我們會對他們好像忘記或罔顧了父母們多年來的教誨感到失望。我們會批評他們不顧他人安全。我們會對他們造成的破壞視為無家教、及/或愚蠢、及/或不聽老人言、及/或成何體統。我們會很容易就認為,作為父母的我們是有責任去指出年青人的錯、教訓他們亦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想深一層,當大家看看整個社會時,我們又憑什麼去教訓年青人近期的一些武力行動? 我們對年青人說,「不要動武」。他們很容易就可以說,「如果你們以前多一分努力堅守香港底線,我們現在何須激烈爭取?」 我們回應,「我們不是反對爭取,只是認為和平表達意見才是王道,否則社會秩序何存?」他們會說,「我們一百萬、二百萬人和平遊行,這個政府都無動於衷,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把行動升級?」 然後,我們會說,「有些東西不是以成果來看,是要以道德標準為指標,保持和平理性是一個核心價值!」但年青人很有力地指出,「如果和平理性是核心價值,為何警隊成員可以拿着我們父母付出的稅款買下來的裝備,來狂打我們一群絕大多數是手無寸鐵的年青人?為何政府可以用各種政治或法律手段暴力地剝削我們的權利?為何親政府示威者大肆破壞、毆打與他們政見不同的人時,又不會被政府或你們一群所謂爸爸媽媽去譴責他們的暴力?和平理性又何來見得上是核心價值?」 在這環境下,對年青人武力抗議行動的一切譴責與教訓都只是我們一群中產、上產「錫身」父母自我感覺良好但又不負責任的虛偽。  到了這個點,我真的不再覺得我們這群中年、老年人再有任何資格去譴責年青人動武。縱使我們或許認為這是不對的、這是無效的,年青人背負着的是我們多年來「食老本」、對情況逐漸惡化的無動於衷。他們要面對的是比他們無論在制度上或行動上的權貴暴力。就算今次《逃犯條例》的修訂草案被暫緩,都是靠無數手無寸鐵年青人「食」催淚彈、橡膠子彈、布袋彈的血與淚換回來的。而就算到了這一刻,政權仍在完美示範給大家看到他們對一度有二百萬把和平理性聲音的無視。試問我們還有什麼籌碼去教訓年青人下去? 所以,如果各父母們真的不想再見到年青人在抗議行動上武力升級,我們先要做的並不是去急趕地去譴責或教訓他們。相反,我們要先哀求政權開一條生路給大家走、證明給大家看和平理性是怎樣受到尊重的。有了這前提,我們才再有條件、有理據去鏗鏘有聲地懇求主張動武的某些年青人「收手」。 沒有這個前設,我們頂多只能好言相勸、盡量與感到絕望的年青人同行。在這環境下,對年青人武力抗議行動的一切譴責與教訓都只是我們一群中產、上產「錫身」父母自我感覺良好但又不負責任的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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