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麗紅

第38屆香港電影金像獎典禮剛剛過去，從去年開始，這個璀璨的頒獎禮，都會有一個關心社會的主題。本年度的主題正正是關懷基層兒童。香港是一個繁華富裕的城市，但貧窮的兒童卻有不少。 在這個頒獎典禮舉辦之前的好幾個月，我收到關信輝導演的來電，他正是「五個小孩的校長」這部電影的淚眼導演。在電話裏關導演充滿誠意的聲音，從遠遠的一端，娓娓道出一位基層兒童——婉瑩的夢想。原來她唯一的娛樂，就是開著她那一部老舊的、連螢幕的一款DVD機，播放著一張媽媽借來的光碟，就是「五個小孩的校長」。這部電影上映的時候，婉瑩未有機會和能力到戲院去欣賞。這一年，因緣際遇，媽媽從朋友處借到這電影光碟，婉瑩看過後，感覺到一股非常巨大的力量。原來當老師可以幫助窮孩子學習成仁，於是年紀小小的她，便立志要成為一位幫助基層孩子的好老師，婉瑩努力讀書，科科都是甲等成績。 要服務基層的孩子，要有一定的決心，說句老實話，因為基層孩子並不好教 我和導演心存感恩，電影播出已經好幾個年頭了，但是今天仍然祝福著這一位基層兒童，激勵起她追尋夢想的勇氣。要服務基層的孩子，要有一定的決心，說句老實話，因為基層孩子並不好教！猶記起導演帶著婉瑩，還有善心的楊千嬅小姐來到我的學校，就是為了實現婉瑩成為老師的夢想。當天我還邀請了10位元岡幼稚園的同學充當婉瑩老師的學生。當導演和工作人員、甚至千嬅都說我的學生位位都很機靈，甚有反應，也看得出他們充滿自信，我聽了後實在深感安慰。現在是學年的下學期，他們實在進步了不少，我對關導演說，信不信由你，開學之初，幼兒班上課是鴉雀無聲的，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因為這些孩子都沒有太多的機會到外活動，對事物的接觸面非常有限，要讓他們明白課堂的一切有相應的回饋，甚至現在像他們充滿自信地發表自己所需、所想，實在得來不易。 正當我們為基層兒童嘆息的時候，或許我們可以付出更多，讓他們在遲遲的起跑線上，容許他們有更大追尋幸福的空間。 當晚收看香港電影頒獎禮時，在郭富城先生的帶領下，又看到婉瑩在鏡頭前出現。郭富城先生是支持小孩有夢的大使，亦是其中一位親身探望基層兒童的藝人。他身同感受情深地說著基層兒童的辛酸，就如婉瑩7歲了從未到過戲院，也沒有一次機會吃過pizza…… 基層的兒童，就是這樣過活﹗ 或許我們可以認定他們已輸在起跑線，但是在極黑暗的晚上，星星總是特別耀眼明亮，那怕你本來只是一顆不起眼的小星星。正當我們為基層兒童嘆息的時候，或許我們可以付出更多，讓他們在遲遲的起跑線上，容許他們有更大追尋幸福的空間。

優質的教育，人人夢寐追求。什麼是優質教育呢？我堅信是隨著孩子個人的優與缺，而打造合適的教育方案，決不是像工廠式倒模般的教育。 天生我才必有用。曾經遇到兩位兄弟，哥哥文武皆出眾，無論運動場上或是學術科都得到上佳成績，與人相處時天南地北，談笑風生，是老師、學校的寵兒，甚至也充滿藝術天份，繪畫、圖工無所不能，絕對是學校的風頭躉。弟弟剛剛相反，沉默寡言，做事怯怯懦懦，常常氣得父母七孔生煙大發雷霆。兩兄弟既是同一條腸所出卻是判若兩人。 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兩兄弟表現各異，兩走極端。弟弟跟家人的關係總是這麼近，卻是那樣那樣的遙遠。逐漸地，弟弟只是孤獨的在自己的房間裡繼續「生存」。直至一位擁有藝術治療資格的遠房阿姨到訪，看到這情景，於心不忍，在得到小弟弟的父母同意下，便默默地把小弟弟好好照料。 只要你肯嘗試，總有一天會得别人欣賞，總有一天當遇上知音人，你的作品也同是美麗、動人 在阿姨的細心觀察下，發現弟弟也有不少優點。阿姨先鼓勵這小弟弟做她的畫室助手，慢慢大家熟念起來，小弟弟便將自己的憂慮說出來，跟阿姨細說心中憂困。起初在畫室裏，小弟弟就連一支畫筆也不敢提起，生怕自己畫得不夠哥哥生動美麗。阿姨請弟弟到外跑跑跳跳，他總是認為自己做得不夠哥哥的好，所以又不敢嘗試…… 聽下去都是心酸的事。弟弟在他的成長路上，總是遇到太強的好例子，在過多的比較裡，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輸掉了信心，成為未戰先輸的失敗者。阿姨請他到畫室做小助手，就是希望他可以從藝術裏找回信心。美或是不美，是沒有一定的準則。只要你肯嘗試，總有一天會得别人欣賞，總有一天當遇上知音人，你的作品也同是美麗、動人！ 日子有功，小弟弟再也不嫌棄自己或許做得不比哥哥的好。只要努力，只要肯踏出第一步勇敢地嘗試，總能完成任務，也總有人懂得欣賞你！ 海闊天空，人生在世，也不見得只有這一位哥哥﹗孩子天生好奇純真，但在過早的競爭跑道上，諸多不必要的比較，有些孩子，在不知不覺中便被淘汰在跑道的邊緣上，當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之時，還有什麼好事會發生？

星期天是家庭日，本來是休息的日子。因緣際遇會，我卻需要認真工作，披上「戰衣」 到一個分享會做嘉賓。 這是一個愉快的聚會，打從出發到會場，已經有曾萍老師陪伴著我到會場。 曾老師是一位與我教育理念相符、認定有教無類的普通話老師。 在多年的教育工作裡，曾老師發現薪高糧厚的教籍並非一切，反而遇到乖巧且珍惜學習機會的孩子，才是自己期盼能遇見的；更難得的是能得到家長的尊重，更是使她義無反顧，樂此不疲，來到這所村校義教的一個重要原因。 曾老師來到我這裡義務教授普通話已經有3年多了，她的堅持教人佩服，也是難得的好榜樣。 在路途上與曾老師閒話家常，瞬間就到了會場。今次分享會的對象全是老師，大部分更是普通話老師，她們都有語言天份，廣東人的白話，都能聽能說，在這個分享會裏，我一如過往真誠地分享自己的教學經驗和理念。 當老師是不容易的事，現在的老師工作更加不易，所以當她們遇到對的人， 明白她們的困難，老師們都想把心中的鬱結傾盆吐出，把心事都拋出來 整整兩個小時的分享會裏，跟各位有心的老師言無不盡，話無不說，真情感動了這班可能在制度?裡，已經開始有點滑輪的老師。老實說在現今社會， 為求保護自己，難免逢人且說三分話，真心知己卻有幾人？但對我來說，星期天拋下家人和家中小黑貓，如果還要我戴上面具做個滑頭，而說虚話的話，那麼就別浪費我時間了，所以真情流露的對話，鼻子一酸，一下子大家都成為淚人！不其然我對老師說，這次我也來得有價值，原來我們在這僵化的體制裏，還會留著溫暖的眼淚！ 當老師是不容易的事，現在的老師工作更加不易，所以當她們遇到對的人， 明白她們的困難，老師們都想把心中的鬱結傾盆吐出，把心事都拋出來。 這幾星期，大、中、小學甚至乎幼稚園，在管理上都出了很多亂子，可能大家都質疑，學校似是什麼？校長又是何許人？怎麼如此變態狼毒？ 教師又是如何被擠壓得體無完膚？本來莘莘學子就是要到學校學習知識，在各方各面學會做人的道理，如今呢？校園的負面新聞鬧得人人頭昏目暈！ 「老師 － 是靈魂的工程師」、「要改變社會，必須改變校園」。曾幾何大家對學校的期望、對教師肩負的重任，是何等的崇尚！ 現在老師都流淚了，也有老師丟了命希望有所改變。心裏是疼痛的，但我未有灰心，因為在我眼前，仍然有很多不甘心的好老師，願意為教育無私的付出！

家長教養重於身教。如果父母凡事也是必定用金錢買回來才是最好，這一種價值觀，恐怕會給孩子一個錯誤的觀念，況且凡事也要第一的、全新的，孩子從小就只認定這是最好的，那麼如果日後一旦未能得到，那時候又如何能接受呢？難道一遇到二手的物件，甚至乎不是創新的第一身經驗，也就是不好的嗎？那就是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 教育之道無他，唯愛與榜樣。父母必須以身作則，才讓孩子有正確的價值觀。 反之，我將這些環保衣物送給一個、一個又一個的家庭，除了我的學生歡喜若狂得到所需所愛，家長也不忙感恩，他們感到無時無刻也得到別人的關心，真是一種福氣。 事實上當我的學生收到這些環保的衣物，他們都會喜悅地對我說，把它再用地球叔叔就不會生病了…… 從小教導，這也是我們的責任。 最近，跟一位友人分享一些孩子教養的經驗。他是一位髮型師，由於他的技術超卓，深受顧客歡迎，在芸芸客人之中，有一位年青人，從小學時期已經找他理髮，現在年輕人已經是一位中學生。經過多年來幫襯，他倆之間已相當念熟，那孩子訴說，他父親只給他每月100元作理髮之用，而這位髮型師收費也不少，每次洗剪吹髮就要230大元，中學生每月為了到他的髮型屋理髮，就必須節衣縮食，儲夠彈藥，才能見我這位友人一面。 自己的目標，自己努力達到，自己的問題，自己努力解決 而這位有義氣的髮型師也十分有人情味，這幾年來加了價也仍然只收他150元，讓他可以多一點錢吃飯。我聽了後，也想幫忙這一位學生仔，那知友人髮型師卻說道，其實學生仔家境也不錯，只是家長懂得教育孩子，希望孩子明白理髮應求整潔衛生，年紀小小不應該太過奢侈，如要追求時髦或要享受，就要自己想辦法。 我聽了後也十分認同，自己的目標，自己努力達到，自己的問題，自己努力解決。相信有這種情操的孩子，唯有「窮著養」才能培養得到。

香港是一個富裕的城市，生活講究質素。香港人生育也很有計劃，大多數家庭都是只育一、兩位孩子。正正是每個家庭孩子不多，父母對於自己的心頭肉、掌上明珠，都希望給予世上最好的，就因為父母要給予「最好的」，我這所基層村校，經常收到不少新簇簇的二手衣服、童鞋……。 有一些衣服更是全新的，就連新衣掛牌也未曾脫掉，確實是新簇簇的衣服。父母讓孩子得到最好的，因此我便經常收到不少市民送來的新、舊衣物…… 此話何解？就讓我細心告訴你來由。 我稱這些新、舊衣服為「環保衣服 」，有送來這些環保衣服的善長告訴我，怎樣找也找不到親友接收，掉了確實浪費，所以得知有我這所村校，不惜專程遠道送來，希望可以給予有需要的家庭。 既可達致環保，有能接受人家對孩子的祝福，這就是一舉兩得雙贏吧 衣服看來確實美麗時款、質地也高檔，為何找不到人接收呢？ 善長和善地向我細意解述，原來父母希望給孩子最好的，所以都希望能親自細意選購精品給自己的孩子，如果接收別家孩子用過的，那就不是最好的了，這樣對孩子是有所虧欠，實在過不了自己，所以無論物品是何等新淨也不會接收，因為是要給孩子「最好的」。就是因為這個「最好的」，我就收到不少美輪美奐的童裝，就是這個「最好的， 我不時收到皮鞋、運動鞋、水靴、皮靴……就是這個「最好的」，我經常收到圖書、玩具、單車、樂器，甚至價值不菲的兒童益智學習套件…… 可說是應有盡有。 「最好的」不是一些健健康康的孩子日漸成長，把用不著的傳給另外一位孩子？這就是傳承。「最好的」不是別人給你的祝福嗎？這些環保衣物、玩具…… 就帶著這一份祝福，為何不是最好的呢？ 現代人知道地球極之污染，物資將會逐漸短缺，人人講求環保，為何對於這些環保衣物未能接受呢？既可達致環保，有能接受人家對孩子的祝福，這就是一舉兩得雙贏吧﹗

那日在學校與各位老師剛剛送走了上午班的幼小學生，大家一起午膳之際，有老師看到手機上的網上新聞，傳來李東海小學有老師在校內墮樓身亡的消息，大家都十分錯愕，各位老師有點起哄，亦十分好奇，究竟是意外還是……又是一宗校園自殺事故呢？ 噢！ 老師也自殺了，大家都感到很傷感，大家都是教育同路人，自知內裡有多心酸。要做好老師確實不容易，付出的不足為外人所道。 這自殺事件給我第一個感覺，就是若然感到教學不開心，就辭職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天地吧，又何須賠上生命呢？有老師比較心思細密且感性，她看着手機（新聞） 幽幽地說：想自殺已經是生無可戀，一定是心灰意冷，感覺生不如死……她還選在學校裏自殺，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 我聽了後也特別心酸。選一份以生命影響生命的神聖工作，不計較辛勞，不計較付出多少，只希望看到學生 天天健康成長，學有所用，這是一個卑微的心願。但是遇上不對的工作環境，可又是另外一件事，單單是要應付校園政治，已是萬分費神嘥氣，又怎樣能夠好好處理教務，成就優質教育呢？ 有時候遇着不同路的上司，對教育只是存在權力與威嚴，或是只有教職與名望 我也試過對教學意氣闌珊，寧願選擇做一個教育路上的逃兵，拋下教鞭，心力交瘁，當時心想是頭也不回地離開教育界這一個夢寐的場所；幸而過了好一段時間，靜靜地思緒，沉澱過後還是捨不得這個夢想之地，蒼天庇佑讓我能重執教鞭，重回校園踏踏實實地教育孩子。回望往昔，當中滋味實是罄竹難書。現在的我必定肯定的說，我不想再錯過。如今看到一位受到家長歡迎的好老師，其生命悄悄消逝實在是難過不已，對林老師在世時候的感受，也是似曾相識。有時候遇着不同路的上司，對教育只是存在權力與威嚴，或是只有教職與名望…… 好的教師在硬崩崩的劃一的制度裏，真是有點無奈﹗ 當時我接受這所村校的教業挑戰，不少教育界的友人形容我的決定是自己的教育自己救…… 捨不得，唯有用自己的方法努力求出路﹗還望各位有志於教學的同路人莫再悲、莫再傷，好好利用自己的力量，莫再終日以淚洗面，堅毅地為孩子努力走下去吧﹗

家人四處奔波折騰了兩個月，終於找到一個宿位。找到宿位意味著一般生活所需算是穩定下來，但是老人家的情緒問題和肢體能力迅速下降的情況, ，又是一個新開始的難題…… 不怪這個社工，而是看到背後老人問題的嚴重性 相信我這些經歷，都是不少香港人的縮影。或許你還記得老人家在醫院留醫，需要你的照顧。另一方面，你還是要上班工作，下班後跑到醫院照料病者，還得找時間到各大安老院了解情況和排隊找宿位。可能你會問，為何不找註院社工幫忙呢？ 我們經驗了一位只會催促我們出院的社工，即使找到宿位，但是未能即時入住，也被催促即時找一個短暫的宿位，那邊廂長住的宿位才能接受你的預約。也是要你肯定老人家必須盡快出院 （療養院）。我不怪這個社工，而是看到背後老人問題的嚴重性。事實上，我也知道很多老人就被遺棄在醫院或療養院裏，未能出院，所以在供求問題上，社工才這樣銳利地要求有能力的家人必須做到達標。另一方面，在長者的層面去想，即是說一位老人家突然遭遇意外或生病到醫院醫治，接著又要到療養形式的醫院，出院後到短宿安老院，三、幾星期後，又由暫宿老人院搬到穩定的長期老人院裡去…… 在短短的數月裏， 一位老人家，遭逢突變，有家歸不得，一下子的生活完全改變，還要左搬右搬，也真是苦不堪言，叫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家如何接受從未想過的改變？如何接受自己？一切的問題真是複雜得不得了！ 人終其一生努力，到其臨近終點之時而不得善終究也是一個悲哀吧 人人都說香港的光輝歲月就是獅子山下精神的時代。這些現在滿頭白髮的年長市民，不是就是締造獅子山精神的先驅嗎？現在卻如一個人球般！我這位老人家還有家人為她東奔西走，真是不敢想像一些獨居老人是如何撐下去的呢？想起我幾位世伯說的活動教學老人院，幼兒園老師是啟蒙老師，可能真是需要一些開心愉快的老人服務，增設日落導師，為長者製造人生美好的黃昏，不至於今日從收音機聽到受訪長者及其照顧者説：如果沒有合理的老人社會服務，就請政府立法安樂死吧！ 真是聞者流淚，聽者心酸！如果人終其一生努力，到其臨近終點之時而不得善終究也是一個悲哀吧！

當我初初為了五個小孩到村校任教的時候，被傳媒稍作報道。當時有數位世伯得悉我的新聞訪問，都讚我這個世姪女有義氣、有能力。還打趣地說：細姪女， 這裏也有五個大朋友，不如你也搞一所老人院，就運用你最拿手的活動教學技巧，投放於這所老人院內，必定讓大朋友個個笑逐顏開，在老人院日日笑甩棚牙（假牙）…… 我們幾個老天真就等著你搞的活動教學老人院吧 各位世伯還用心教導我這位後輩：正所謂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照顧幼小的孩子是天職，老友記更應該多加照料。我們幾個老天真就等著你搞的活動教學老人院吧！這番說話，當時真是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彷眼十年，現在這幾位世伯依然尚在，當年是七十古來稀，現在位位已經為八十有幾的老友記。有的已入住老人院、有的已經患上腦退化症、有的仍然行得走得，但是老人病也不少。在那時候，我不曾想過各位世伯十年後是如何光景？ 現在香港是最長壽的地區，這榮譽真材實料，並不是浪得虛名。在街上白髮蒼然的長者確實是不少，老人問題也隨之衍生！ 更甚的是因為需求甚大，人滿之患，你有錢也未必能夠立即找到宿位 最近，我家最高領導人奶奶因為在街上被魯莽的途人急速走步而撞得倒地受傷，我家奶奶已八十有六，這一撞真是非同小可，奶奶在醫院留醫了數星期，總算能夠出院，但是就要往療養院先休養，這個是中途暫居之地，主要是給我們時間找老人院宿位。原來現在非牟利的老人院也收費也非常昂貴，動輒壹、兩萬元起標，要求多點私人空間，選雙人或獨立房的，就要三、四萬塊。如果被醫生評定需要特別照顧，例如需加入物理治療或是按摩服務，又或是醫療服務……等等，那麼又要加上好幾千元了。對家人來說真是很重的負擔，更甚的是因為需求甚大，人滿之患，你有錢也未必能夠立即找到宿位，快則三、兩個月，慢則真是無了期，院方也不敢保證，確確實實告訴你，什麼時候能夠入住老人院。 夠悲哀吧！

時移世易， 派利是、逗利是，是一種新年的風俗習慣。記得起這是一個祝福的，未知有幾人？ 但是，在乎內裏「乾坤」的呢卻有不少。猶記起去年，新聞報道內地有一女孩子入稟法院，控告父母非法謀略她的利是錢…… 他們認真地討論每年逗到的利是都要全部交給爸爸媽媽，這個是不是為犯法的 我也在從前任教過的學校聽到孩子們一些對話。他們認真地討論每年逗到的利是都要全部交給爸爸媽媽，這個是不是為犯法的？是不是可以叫警察幫手討回利是錢的…… 他們就只是五、六歲的小孩子，就已經準備為「爭產 」展開討論。也聽說過一些父母認為孩子尚小，反正他們不懂怎樣理財，也怕他們得了錢會學壞，所以全部收歸國有，不得上訴云云。 這個家她也有份兒，就拿這些利是錢去買熱水爐吧 最窩心的是一次，看到一個剛剛家庭遭遇厄運，爸爸因意外辭世，他們一家人剩下孤兒寡婦，欲離開傷心之地，久經辛苦終於得到恩恤，獲派公屋的機會。但是上屋搬下屋，總是有所虚耗的。那時候，我聽到已升讀小學的大女兒拿出她剛剛收到的利是錢送到媽媽手上，並說這個家她也有份兒，就拿這些利是錢去買熱水爐吧﹗其實這些利是錢，也是親友特意給孩子的，就是知道他們家逢不幸，所以紅封包特別豐厚，希望在危難時可助上一把。這個祝福、這個孩子對家的承擔，是我看過利是錢最好的回饋！ 父母將新年長輩給我們的紅封包視為體貼的祝福，並不只是金錢的用途 新正頭別說得這麼沉重，於此也分享一些溫馨的利是錢故事。我在這所村校也遇過好幾個懂得教導孩子如何利用利是錢的好例子。他們帶著小小的孩子，將一部分利是錢捐到我的學校，希望把這份祝福與有需要的人一起分享。父母都說是孩子自己希望做到的。孩子如何有這種想法呢？就是身教。父母將新年長輩給我們的紅封包視為體貼的祝福，並不只是金錢的用途，別以為孩子尚小，甚麼也不懂，你的身教、你的一言一語，孩子都學得會、聽得懂。紅封包是讓人窩心的，還是變成「爭產」的開端，就視乎你怎樣去他演繹了！

「恭喜發財，利是逗來」，當我是小孩子的年代，這個順口溜是最流行的。 很小的時候，我已經喜歡紅封包，廣東人都叫它做「利是」，最初我喜歡它不是因為內裏是金錢，而是看到新簇簇的利是封，封面上有著不同的圖案，而所有圖案總是歡歡喜喜、美美麗麗的，有的像是一幅美麗的畫，有的是獨特的民間藝術一様。當時不會怎麼分析，只是純粹欣賞它的美。到了懂事一點，知道紅封包入面是金錢，老實說我也就更加歡喜了，因為小時候沒有多餘零錢去買小吃，就只有新年這個時候可以討得利是錢，且媽媽也讓我們小孩子放縱一下，任意去買一些喜歡的小吃。當時就已經有魚蛋出現了，還有咖哩魷魚， 這種小吃有點「名貴」，真是新年才有一點利是錢去買來吃呢﹗ 「利是」 本來是長輩們給後輩的一份祝福。一封紅包寓意一張紅紙利利是是，祝福新的一年事事美滿順意， 但是金錢是能將萬事萬物改變的。原本充滿愛和祝福的紅封包，內裡有了錢，紅封包更是變得相當重要，絕對不單只是一個祝福。 媽媽又坦白地說：媽媽不能全部利是都給你們，因為媽媽和爸爸都花了很多金錢去封利是，知道嗎？ 看得出媽媽向我們說項的時候，是帶著一點歉疚。 記得媽媽在每一次到親友處拜年時，都會事先吩咐我們兄弟姊妹各人，一收到利是必須要交給她。因為「它」很貴重，絕不能遺失，於是每次當我逗得利是，我都乖乖的送到媽媽面前，每次如是。然後過了好幾天，家人都不需要去拜年了，媽媽又認真又溫柔地跟我們說，利是總是一些帶給孩子們好運的零錢，拿去給你幸運的利是錢去買點東西吃，吃了讓你健健康康、利利是是…… 媽媽不忘給我們一些祝福。接著媽媽又坦白地說：媽媽不能全部利是都給你們，因為媽媽和爸爸都花了很多金錢去封利是，知道嗎？ 看得出媽媽向我們說的時候，是帶著一點歉疚。 我覺得媽媽很有道理，我也願意配合，只要媽媽笑，我也會笑了 對於一個基層家庭的孩子，也會明白爸媽過年很辛苦，賺錢不容易，卻要為過年關花很多金錢。現在爸媽都給我們一點利是錢了，對我來說，我已經非常心滿意足，於是拿著一點點利是錢就去買小吃了。我覺得媽媽很有道理，我也願意配合，只要媽媽笑，我也會笑了…… 對於這一個家，我是一份子，無論如何貧窮，只要大家整整齊齊在一起，我已經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