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WTH書訪] 最愛閱讀大時代 — 莫乃光

男人的浪漫,可是以是一盒豆腐火腩飯,可以是一部賽車電影,也可以是一本書,就如立法會議員莫乃光。   男人的浪漫 每位男子總會有專屬的私藏,是興趣、是回憶,更是長大後在腥風血雨的社會中,留給自己一點點的心靈慰藉,一處自我療癒的空間。很多人稱之為「男人的浪漫」,而此「浪漫」,通常都逃不過被身邊女性抗拒的宿命。這種女性的加持,令整件事更添幾分只有巴打才懂的神秘感。就如莫乃光:「屋企冇書櫃,地方淺窄,同埋呢,我老婆會覺得好阻住。」於是他在立法會辦公室設立了自己的「私密基地」——他的書櫃。   在莫乃光身後的,便是他的「私密基地」。 對於普羅大眾,包括記者在內,平日透過鏡頭認識的莫乃光,義正辭嚴,尤其是近半年的「反送中」風波,政治人物無不神色凝重。但在鏡頭下,我們身處他的「私密基地」」中,看到的是一位在書櫃前卸下政治光環的平凡中年男子,在我們面前,拿出一本又一本珍藏書籍,逐本推介,侃侃而談,興致勃勃,幾近忘我,直至有一刻回過神來:「我都係鍾意睇呢啲書多啲,死火,我係睇呢啲,業界嘢呢就……」才驚覺一切已不可收拾,不知不覺間讓我們窺探了他的男人浪漫。   莫乃光翻一翻書櫃,捧出來的大多是政治或歷史書籍,在在透露出主人家的閱讀口味。   愛歷史政治書 莫乃光是立法會資訊科技界代表,上世紀八十年代在美國修讀電腦電機工程,曾在矽谷工作,九十年代回流香港,創辦互聯網供應商HKNet,又曾任多間IT機構的要職,活脫脫就是一位典型的IT人,卻沒想到他喜歡的,是歷史及政治書籍。 功利地分析,是因為從政,這類書籍有助建立論點嗎?「真係自己有興趣,而唔係令到自己叻啲。」他解釋:「係咪幫到?有啲係有用,但幫到又如何呢?我喺香港點用?我去立法會,嗱,呢本書講咩講咩(拿起面前的書本),所以就唔好叫人做『曱甴』?咁講真我唔駛睇呢本書,都可以講到兩句。」   以閱讀回應時代成了莫乃光的閱讀習慣之一,手中正是他近期讀物:Francis Fukuyama的《Identity: Contemporary Identity Politics and the Struggle for Recognition》。 他手中的書本是美國著名政治學教授Francis Fukuyama所寫的《Identity: Contemporary Identity Politics and the Struggle for Recognition》,正是他在去年五、六月正值「反送中」運動初期所讀的書籍。「書中講到現今世代政治議題爭拗、戰爭,都係源於身份認同。」他續道:「我係中國人、中國香港人,呢個係身份認同,甚至再窄啲,我係『黃絲』定『藍絲』,以至到警察話你係『曱甴』,你又話返佢係『曱甴』,某程度上係一種身份認同反映出來嘅政治。」   甘迺迪為偶像 莫乃光對歷史政治書籍的興趣,某程度是啟蒙於年幼時閱讀父親所贈的名人傳記,但更主要是留學時,受到美國社會氛圍的影響。   留學美國的日子,啟蒙了莫乃光對閱讀歷史的興趣。   「我去到美國嗰段時間係八幾年,啱啱係越戰啲嘢埋尾,慢慢走離嗰個影子,嗰啲流行文化電影,都係七幾年尾、八幾年初先開始出現。可能係嗰度讀書,接觸咗嗰啲嘢,就會有興趣睇返之前嗰十年、二十年嘅事。」他補充道:「嗰陣時,真係大時代。」 美蘇冷戰、學生運動、黑人平權運動、越戰,六、七十年代的美國,在國內外受不同的思潮衝擊。大時代中,美國出了一位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兩位甘迺迪兄弟,全都遇刺身亡。   莫乃光手執的是由美國前總統吉米·卡特(Jimmy Carter) 親撰的《A Full Life: Reflections at Ninety》,講述了他這一生的故事,尤其是其執政期間的見聞。 「嗰陣時睇故仔,好多陰謀論,約翰·甘迺迪(John F. Kennedy)點樣俾人殺死,係咪俄羅斯特務呢,係古巴特務呢。從而對佢哋嘅政策、政見、立場有興趣。」而甘迺迪兄弟中,他較喜愛弟弟羅拔·甘迺迪(Robert F. Kennedy)。「近年,我再睇返有關嘅電影、書籍,我覺得幾有意思,講Robert點樣由一個公子哥兒,做咗聯邦司法部長後,去到南部地方接觸貧窮人口,呢啲經歷點樣轉變咗佢。」 說罷,他從書櫃中找出一本由Maxwell Taylor Kennedy 編撰的《Make Gentle The Life of This World: The Vision of Robert F. Kennedy》作介紹。Maxwell Taylor Kennedy是已故羅拔·甘迺迪的兒子,書中收錄了他父親的文章及演說,從而闡述父親的政治理念。   有關約翰·甘迺迪的歷史教莫乃光著迷。他手中的一本,就是Maxwell Taylor Kennedy 編撰的《Make Gentle The Life of This World: The Vision of Robert F. Kennedy》。 書櫃中的美酒 其實,莫乃光不只看英文書的。他少年時也曾追看金庸、古龍,而在美國留學時,曾因「六四事件」而訂閱《七十年代》雜誌及《星島日報》,從中關心時局發展。現在閒時,愛行山的他會看旅遊書,甚至會「閱讀」日文行山書,但當然像很多香港人一樣都是「看圖識字」。 莫乃光書櫃的「美酒」,不乏富中國文化的中文書籍。 不過,英文書始終是他的心頭好。若問他如只看一本書,他會推介哪一本?他說:「就係早幾年過身嘅英國大法官Tom Bingham寫嘅《The Rule of Law》。我記得本書有個重要嘅概念,就係法治係管有權力嘅人去執行權力,而唔係管冇嘅人、俾人管嗰啲。」 在書堆中的Tom Bingham《The Rule of Law》。 重要的事情要說三次,莫乃光在訪問中提及這本書不只三次。若以酒比喻,這本書就是他書櫃中的陳年威士忌、香檳王,或者是老一輩的XO干邑白蘭地,人生中非看不可,尤其生於當今亂世。   內容提供:GRWTH日報 撰文:《GRWTH日報》Irene Cheng 攝影:張逸康 刊載於︰GRWTH 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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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講媽:口罩慌

執筆完成初稿在國慶之前,特首已經進行了第一次社區對話,但社會未見向前行的跡象,示威活動沒有減少、警察使用武力繼續升溫。社會撕裂越來越嚴重,不少家庭因政見不合而破碎,社會出現多宗「私了」暴力行為。 近一個月倆母子重感冒,外出時必備口罩、暖水、披肩,只要稍為感受到「冷氣」,就會喉嚨敏感咳嗽不止。相熟醫生豪爽贈送了一盒口罩,我卻有點為難要「急急腳」回家,生怕「窩藏口罩」惹人誤會招致不必要的麻煩。上星期推着嬰兒車回娘家,在非繁忙時間的早上,倆母子從容地在港鐵車廂內挑位子,明明車廂很冷清,偏偏一位絮絮念老人就是要坐在我們對面。 最初我不以為然,以為他望着電視屏幕咒罵示威者:「夠膽就脫下面罩!」,後來見他目露凶光似乎來者不善,原來向著我發牢騷!我心裏很詫異,雖然帶着口罩,但當日打扮只是一個普通小婦人: 粉紅色上衣配搭牛仔褲,加上一身產後贅肉,怎樣也不會聯想到勇武派吧! 無意間迎來老伯的打量,他似乎很詫異我是真癆病鬼,再之後他就閉上嘴巴沒有咒罵什麼了。 帶着這個疑惑和戒心,靜靜的觀察老伯的行為,也確定了他罵的對象就是我。又過了幾個車站,人開始多空氣變得混濁,我忍不住抽搐地咳嗽,眼水鼻涕都擠了出來,雞蛋仔很擔心的望着我,身邊開始有人站遠一點,生怕我隔着口罩也會散播病菌。無意間迎來老伯的打量,他似乎很詫異我是真癆病鬼,再之後他就閉上嘴巴沒有咒罵什麼了。 經歷過「SARS」都會明白戴口罩保護自己、注重公共衛生健康的重要,生活忙碌學業繁重,不是咳嗽生病就必然可以回家休息,所以帶口罩防止撒播病菌是公民責任,無醫生紙批準都要自律吧!除了八十萬劑流感疫苗,衛生署會否增加公共衛生教育?幹嘛我帶口罩會受人無禮對待? 社會對立大家都成了驚弓之鳥,小事也會化大,這種氣氛下沒有尊重也難有溝通 社會對立大家都成了驚弓之鳥,小事也會化大,這種氣氛下沒有尊重也難有溝通。如果特首仍膽夠以香港之母自居,真的希望和她對話,分享一下個人作為新手媽媽的憂慮:帶口罩乘搭公共交通工具會被投奇異目光,難道要惹一身病氣回家傳染幼童?是什麼育兒經驗,讓一眾香港仔囡變得神經質? 後記:種種原因過了死線才能交稿,遺憾地已經有反蒙面法,小市民都一知半解誠惶誠恐;長假後,教育局想掌握學生民情要求申報帶口罩學生數目……唉,香港只會更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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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的天空:守護未來

Happy PaMa的爸媽朋友們,8月了,6、7月到現在,你快樂嗎? 我相信無論你是60後、70或者80、90後,在這段時間裏,實在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吧?那種難過和不安,在港也好,在外地也好,都跑到心坎裏,揮之不去。 友人向我說,這段日子看時事直播的時間,都超過了以前看英超賽事直播的總和,對着電腦、電視、手機,很想知道更多;最揪心的,是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啲咩」……一提起「唔知可以點」,眼淚就湧上,一幕幕畫面閃現,有時更是徹夜難眠。 從事教育工作幾十年,暑假是唞氣換氣的時候,今年卻例外,因為就算外遊也會放不下這個小城。心有戚戚然,就會思前想後,美景良辰,無法消受……結論是發現自己對這個地方的感情是那麼深,明白到孩子們那種追求與堅持是這麼單純和直接,原來心裏真正放不下的是他們,而他們就是你和我的未來。 有人在聽卻沒有真正聽到 1960年代的獅子山下,許多人都是憑藉艱苦奮鬥,永不言棄,透過靈活變通,養活了幾代人,努力建立國際信用和聯繫;21世紀的香港,年輕人對過去以「搵食」為主的物質價值取態十分懷疑,身分認同卻依舊是這個吃四方飯的地方,透過網絡,彼此聯繫,甚至超越地限;然而,就在這光速的網絡世界,你會發現平行時空像是存在,一如Simon & Garfunkel的名曲 The Sounds of Silence中有一句:「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有人在講話卻不是真正說話,有人在聽卻沒有真正聽到,彷彿彼此活在平行世界,然而卻又同坐一條船。網絡相同 的直播,竟然有着極不一樣的結果。令人滿腦子問號,拋下一句句:「咁都得?有無搞錯?」 意願夠強 方能成事 前人種樹,從未放棄,今天,我們可以丟下他們不顧嗎?實在愧對前人曾經胼手胝足的付出和努力。有位前輩曾對我說:「意願夠強,方能成事。」各位爸爸媽媽要好好努力守護喔,只要有信心,未來就是無限可能……有首歌叫《香港地》,說中了這份深情,實屬加油之選:「唔理事情有幾困難,環境有幾亂,你都仲係我屋企。之前係,而家係,將來都係。同熱愛這遍土地,大家刻骨銘記,愁或喜,生與死,也是香港地……」 作者簡介:擔任管理工作超過廿五年。認為孩子的發展有着無限可能,透過不同的互動經歷與自我追尋,就能找到幸福。 文﹕楊永明(保良局陳守仁小學校長) [Happy PaMa 教得樂 第25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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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創校長:2019年的6月,父母如何跟孩子說香港

歷史總是重重複複,無論你是哪一個年代的父母,在人生中,總會出現過不易與孩子解說的社會狀况。例如60後的家長,你們還記得1967年暴動時,你的家人怎樣提醒你小心,不要踢到地上的「菠蘿」嗎?你的父母當時怎樣向你解釋香港發生了什麼事呢?如果你是70後的父母,在1976年的時候,家人又怎樣向你解釋文化大革命對香港的影響?家人有沒有與你一起抬着電視機、洗衣機及雪櫃回祖國鄉下探親?80後的父母,又可曾記得1989年,你的父母有沒有與你一起在電視旁邊,聽着「民主歌聲獻中華」聲援北京大學生?還記得在小學早會時,老師們曾給你一條黑布穿戴在手臂上嗎? 近6年,香港發生的社會事件,其實都比過往更難與孩子分享。因為從前的事件大致上都是「大是大非」,黑白很分明,當父母的,很容易與孩子分析各項事實及理據,但2019年6月的香港,我們又該如何跟孩子解說呢?一方面父母有個人的政治取向,而另一方面,孩子又會在媒體、教師、朋輩或街上行人的對話中知悉事件;加上在衝突事件及示威標語上出現很多「門」字部首的字句,當黑白變得模糊,是與非變得複雜,父母如何建立下一代的價值觀及社會觀? 迴避及不讓孩子接觸這件事,可能是很多父母選擇短暫回應2019年6月的方法。但如果家長決定要跟孩子正面探討2019年6月的話,不妨參考一下以下建議。 利用處境讓孩子代入角色 首先,可透過第三方去展開話匣子,以減低父母個人先入為主的政見。譬如一起觀看中肯描述事件的新聞片(當然父母要預先看一次,以確保內容及畫面是孩子年齡所能理解、承受);或可以問一問孩子,在學校裏教師有沒有與學生講解事件?家長要注意,無論你支持哪一方,2019年6月所發生的,都與孩子一向所接受的世界觀互相違背,如為什麼保護市民的警察會用催淚彈對付學生?為什麼警察開路保持交通暢通時,市民會認為他們不正義?市民應該尊重警察及政府,為什麼發生衝突時,會有這麼多市民不尊重政府? 如果你的孩子心智未算太成熟,不妨把社會事件化作孩子的生活經驗情景去論述。 如果你的孩子心智未算太成熟(約9歲以下),不妨把社會事件化作孩子的生活經驗情景去論述。例如比喻為課室裏面有兩批同學或老師意見不合,利用這處境讓孩子代入不同的角色:「如果你是(老師/校長/學生/風紀)時,會如何處理?」重點讓孩子學會在堅持及互相體諒中取得平衡。 若孩子年齡稍大,心智較成熟及已經明白到社會狀况,而家長亦有信心孩子能明辨是非的話,當與孩子一起看完新聞片段後,不妨引導他們講出心中的感受。當家長聽完孩子的想法後,可再分享自己的價值觀,視孩子為「大人」般對話就可以,彼此更可一起討論香港的前景。 香港6月之後有沒有改變,無人能估計得到。但如果你和我一樣,仍然相信香港的下一秒可以被創造的話,「教育」正正是重要的工具。作為家長、教師、校長,我們可以教好我們今天的孩子,以在黑暗的時代中作光,照亮人前,在明天幫助我們這一代當爸爸/媽媽/教師/校長的,解決我們今天解決不了的問題。 孩子,就是我的未來。 作者簡介:一直致力實踐教育創新,當過浸信會天虹小學「白武士」5年,把它從殺校邊緣挽救回來,成為教育界佳話。 教學網誌:FB.com/mrchuclassroom 文﹕朱子穎(德萃小學及漢師德萃學校總校長) [Happy PaMa 教得樂 第24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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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維特:我選擇看到希望

  這段日子,風波中的香港人絕不易過。在許多人身上,鼓譟、憤怒、感動、亢奮、委屈、自責、無力、傷感,不同情緒往往以十倍百倍於平日的強度出現。 猶記得2012年國教風波,我帶着兩歲幾的大仔,隨大隊遊行到金鐘。7月盛夏,小子自己由頭走到尾,只知街上很多人,很累很熱。他當然不明日、也沒記住這事。留下記憶的,只是願以雙腳一表心迹的媽媽。 年長了幾歲,現在的我覺得,同樣的心迹,可以用許多種形式表達。大仔晃眼已是9歲,雖仍然天真依賴、不解世事,卻很有獨立自主的渴望。我告訴他關於修改逃犯條例的爭議,關於很多人的憂慮,以及媽媽的立場。但他再也不是兩歲,我尊重他的個性和選擇,也理解他的特質——前文提過,也許是潛意識中知道無法負荷自己和別人的情感,他很小就不自覺地切斷與外界的感情連線。聽媽媽提到走進人群,他自然就感到焦慮、抗拒。 為了下一代而走出來 剛剛滿5歲的細仔不會為自己選擇,但他很難像當年哥哥那樣靠自己走完全程。為照顧自己體力、無後顧之憂,我選擇在6月9日獨自輕裝上路。 雖沒有帶着孩子,我知道自己跟許許多多人一樣,是為了下一代而走出來。我把這分心意清楚的告訴孩子,哥哥默不作聲的聽了進去,而尚在夢幻童話階段的弟弟,則聽了也不大明白。但不打緊,他們這個模樣就好。孩子領略多少,並不是我的意志和身教的指標。 6月12日大仔放學後,我和他一起看金鐘衝突的電視直播,但他沒興趣追看,注意力依舊放在陀螺和Minecraft的世界。情感抽離、會下意識切割感情的孩子,我不會強要他投入關心。關心帶來的,可能是壓力、害怕。也許他敏銳地覺察到這種氣氛,而現階段的他,選擇了保護自己。 再到6月16日那天,我沒有去遊行,而是選擇陪伴深受情緒壓力的家人孩子。事實上,雖然說過要減少手機的束縛,這段日子我常常不能自已地滑手機,閱讀相關資訊和觀點。細佬好幾次投訴我沒兌現承諾跟他玩,而即使我嘗試跟他玩,也總是心不在焉。有一晚我用電話跟好友談自己心路,談了好久,孩子苦等不果,結果用電話分機喊媽媽。 我深深覺得,這段日子有情緒壓力是很自然的事,是大環境的「氣場」使然,我們身處其中,沒有人能免於這種集體的折騰。情緒沒有對錯之分,壓力也沒有貴賤高低,掃地阿嬸和大學教授並無二致,不同崗位、不同取態的人所受的情緒壓力形式也許不同,我深信同樣值得諒解和尊重。 我曾在這些天勉力督促自己當個盡責的公民、盡責的媽媽、盡責的觀察者、盡責的文字工作者、盡責的會思考的人。後來,我看到需要放過自己,我已經做得夠好。眼光不用放在形式,而是放在更大的意義上,每個人有自己的崗位和作用。這一天,我選擇陪伴和守護家人。我的身體不在場,同時我知道自己在場,與200萬黑衫人同心同行。 看到年輕一代的勇氣和承擔 一如以往,今次的群眾運動當然不乏路線爭拗、價值碰撞、資訊演繹之類的爭議。但我覺得,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看到年輕一代的勇氣和承擔,看到浩大人海為和平自由的堅定發聲。不管後事如何、還會再起什麼樣的波濤,一個集體能走到這樣,我深感已足夠美好。 我選擇深深的感恩,選擇感謝和信任,選擇在年輕人身上看到希望,選擇傳達我心中的光明。他們絕對是有力量的一代,帶領我們社會前行。同時,我選擇信任我的孩子。我會培育他們,給予足夠的愛,信任他們有一天,也會成為有力量活好自己、貢獻社會的人。 作者簡介:思想與感情澎湃的兩子之母。明白要令身邊人幸福,得先讓自己幸福。盼能活出愛中無枷鎖的真諦。 文﹕葉杏麗 [Happy PaMa 教得樂 第24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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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孩子的香港公民意識覺醒

上星期提到帶阿仔去遊行。當然,無論是去遊行前夕或參與遊行後,阿仔都會對很多就《逃犯條例草案》或其他政治生態的議題有興趣。 譬如說,他會與同學討論遊行、討論有關議題:原來他有些同學都有出席近日的遊行。他更會與校巴的保母、同學的親戚等成年人討論議題、互相切磋,就他自己參與遊行及在不同媒體見到的所見所聞與大家分享。不過,每當他與老婆和我討論有關議題時,如果聽到阿仔好像只是在重複我們的立場、然後說到好像是自己立場那樣,我們都會盡量去問他為何會有那個意見,亦提醒他不要盲目地同意我們的看法。 我更提醒他,就算個別媒體的立場是與自己的相近,都不要假設那媒體說的一切都一定是客觀事實。 除了《逃犯條例草案》議題本身,阿仔亦開始對不同媒體的不同取態產生了興趣、和就其反思。這興趣源自他很想看不同媒體怎樣報導他自己參與過的遊行。當他發覺原來不同媒體的焦點可以是十分不同時,老婆就會趁機對他說,在當下社會有很多資訊在我們身邊,但我們需要看多些不同角度才能辨清真假。我就附和老婆,向阿仔憶述一些我以前參與公民社會時被個別媒體以天方夜譚故事來抹黑我的往事,然後與他分析不同媒體的取向。我更提醒他,就算個別媒體的立場是與自己的相近,都不要假設那媒體說的一切都一定是客觀事實。就此,阿仔就上了透過看到不同媒體學習獨立思考的一課。 這令他以自己是香港人為榮。 不過,個人來說,最近阿仔參與遊行最大的啟發,或許就是他對做香港人的身分認同。多年來,阿仔都不太喜歡香港。他覺得這裏空氣污染、天氣悶熱、在街上的行人又不會互相打招呼、車輛不會在斑馬線讓路、去到哪裏都好像是人流擠逼。他不時都會問,幾時可以去澳洲讀書,而最終都是我因不捨得他而盡量把他去澳洲的那一刻盡量推遲。不過,經過近期參與遊行,他見到香港人願意為公義站出來、期間縱使悶熱都很有耐性而不會投訴、壓倒性的絕大部分人堅守和平、大家互相禮讓、大家保持街道清潔。這令他以自己是香港人為榮。雖然他仍會去澳洲讀書,但他以後不會只視自己為澳洲人、亦會視自己為香港人。 經過一場反《逃犯條例草案》,覺醒了的香港人又何止是成年人?就算是懂性的孩子,他們的香港公民意識都因此而被提升了。我很慶幸,阿仔是覺醒者的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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