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姓家長:還能把孩子交托給教會嗎?

上星期,國際傳媒都在廣泛報導,曾為普世天主教會掌管財政、源自澳洲的貝爾樞機(Cardinal George Pell)就二十多年前他性侵犯青少年的指控被定罪。案情牽涉兩個有美妙歌聲而獲得獎學金就讀墨爾本天主教名校的學生,而他們在參與天主教墨爾本教區主教座堂的歌詠團期間,被當時擔任墨爾本主教的貝爾性侵犯。 貝爾被定罪的消息一出,整個近年已被多宗世界各地神職人員侵犯兒童或青少年醜聞纏身的天主教會又再一次受到衝擊。有關判決亦惹來坊間激辯。有人說指控貝爾樞機是侵犯兒童的淫魔,亦有人說有關的指控在具體zhenvju層面上都是邏輯上不可信。貝爾個人就表明會上訴裁決。 作為父母的難免會對教會與其學校的信心有一定的動搖 但是,無論事實是什麼,一個像貝爾那麼「德高望重」的神職人員被定罪,的確是會再勾起大眾就教會神職人員多年來性侵犯兒童與青少年、然後教會以千方百計把其隱瞞的各種回憶。作為子女、作為父母,這是極度痛心的事。 試想想,多年來,我們的父母、祖父母都會相信,教會就是一個安全、讓孩子「學乖」的地方。至於在香港,就算是沒有興趣去信耶穌的父母,都基本上不會介意他們的子女去教會「聽耶穌」、參與活動。不少教會學校更是無數父母心儀子女去就讀的名校。但是,隨着愈來愈多神職人員性侵犯兒童、青少年個案被揭發,然後再經過教會高層多年來的隱瞞、卸責、包庇犯事者,作為父母的難免會對教會與其學校的信心有一定的動搖。這份動搖呈現在兩個層面上。 首先,就算是父母自己十分信任、與其十分友好的神職人員,父母都總是會為了保護孩子(亦同時保護他們信得過的神職人員的清白),勸喻孩子千萬不要在沒有第三者看到他們的情況下與神職人員單獨相處。第二,不少父母送孩子入讀教會學校,是基於就算不是信耶穌都相信其背後的真善美價值觀。眼見教會在性道德上就保守地講一套,但對於神職人員性侵犯兒童、青年就多年做另一套,父母們會否擔心,孩子入讀教會學校就算被侵犯的機會極地、都只會學到虛偽地處事? 只要我們作為父母的不盲目地相信教會、事事提點孩子要避忌什麼、及時常督促教會團體與學校做好保護兒童的措施 不過,我始終仍是相信,對於父母來說,讓孩子在有教會色彩環境下長大仍是可以的。縱使教會有惡毒的害群之馬,但熱心、善良、無私的教會人士仍是較多數的。教會有壞人,並不代表其宣揚的價值觀就變到一無是處。如果教會是那麼十惡不赦,其團體、學校就不會在多世紀以來孕育出無數的社會棟樑。只要我們作為父母的不盲目地相信教會、事事提點孩子要避忌什麼、及時常督促教會團體與學校做好保護兒童的措施,教會對孩子的危險程度就應該不會高於社會整體大環境。 神職人員性侵犯兒童、青少年甚至成年人都是極度邪惡的事。但願各個涉事的教會都會以受害者、以兒童與青少年的安全為先,好好地清理門戶,令世上的父母能對教會重拾或持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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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交換角色與同理心

最近,我有一個澳洲朋友與她的小女兒玩了一個很有趣的遊戲,名為「媽媽與孩子」。基本上,她與女兒在家中嘗試玩交換角色,她扮演女兒、女兒扮演她。 於是,我那個朋友就出盡心思去做很多女兒平時拿來投訴及惹人討厭的說話。她會對女兒說(所有句子都是把發音拉長來讀)「我好肚餓呀」、「我好悶呀」、「我唔要呀」。每次她這樣做,女兒都會會心微笑,很明顯是知道媽媽是在模仿她。 同樣地,我朋友的女兒扮演媽媽角色時就會不時很大聲、長長地嘆氣,而且每次有事件激怒了她都會用手掩蓋自己的臉孔。 一次交換角色的遊戲,就能夠讓我朋友與她女兒互相看到大家的行為 由此可見,一次交換角色的遊戲,就能夠讓我朋友與她女兒互相看到大家的行為。她倆既可以見到對方如何看自己的行為與表現,亦可以嘗試了解一下又什麼會令對方開心、有什麼會令對方憤怒。換句話說,無論是我朋友或她的女兒,她們都上了同理心的寶貴一課。 見到我朋友這個例子,我不禁在想,如果某些較「怪獸」的父母與孩子玩這個遊戲又會怎樣? 先說父母扮演子女。父母或許會嘗試在家中什麼自理、家務都不做。譬如說,他們可以要求孩子餵他們吃東西。他們可以把家中東西四周凌亂地擺放、不願自己拿書包等,然後要求孩子或家中外傭處理一切。他們可以不斷投訴功課、溫習與課外活動很多及很難,而且做得很累。 至於子女扮演父母,他們或許可以追父母要做這樣、做那樣,做到累透為止,就算是週末都要他們大早起床去做各種活動。他們可以不斷在父母面前提起其他人有那麼厲害、而父母又有那麼不足。 在這情況下,一個交換角色遊戲又能否增加雙方的同理心?我對此有所保留。 要讓孩子學會怎樣有同理心,始終都要看父母家中平時的表現、亦要看整體社會環境 父母扮孩子欠缺各種自理或參與家務能力難以令孩子改變,因為父母自己回到家都是把一切拋給外傭。父母扮孩子投訴很累亦沒有用,因為孩子都不時會見到父母投訴工作很累。同樣地,子女嘗試弄到父母很累亦與父母日常工作很累分別不大,而孩子扮父母那樣不斷奚落父母亦與父母在殘酷的香港職場上會遇到的情況分別不大。 看來,要讓孩子學會怎樣有同理心,始終都要看父母家中平時的表現、亦要看整體社會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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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來自日本的第三者

  大家可能有留意到,我過往在這裏的文章都不時會有老婆畫的配圖。今次的性質有點不同:以下文章是我個人看法,老婆就會以配圖畫處她對事件明顯地不同的看法! 老婆與我多年來在處理家中大小事都十分一致,十分和洽。但近期,這份和洽出現了變化,因為有一位第三者出現了。這個第三者不是典型那些掀起感情瓜葛那種,而且按照世界各地不同的報導與評論文章。看來這人都是很多家庭中的第三者。 任建峰太太今次以畫作及就文章作「回應」,而不是平日的「和應」。 她來自日本,名字是近藤麻理惠。如果這樣說她的名,很多人或許會不為意。不過,我相信,大家應該有聽過她名字的英文、日文拼音,即Marie Kondo。對,就是那位教人執屋教到出暢銷書、出紅爆網絡串流影片節目的奇人! 老婆下「聖旨」,要牢牢地跟隨Marie Kondo摺衣服及把其放入衣櫃的方 我起初對她的殺傷力並沒有警覺,起初只是聽到老婆說在串流服務內看到Marie Kondo教美國家庭怎樣執屋的節目,說是很好看。當時我唯一的反應就是,看他人執屋有什麼好看?然後,我就讓老婆慢慢享受節目了。 就算我老婆說要開始用Marie Kondo方法把衣櫃逐一收拾,我還認為這是好事。始終,我們有些櫃(特別是儲存我衣服的櫃,因為我日常找衣服會弄亂櫃內的衣物)是可以執得整齊一點的。我見到老婆弄好第一個櫃的衣服時,除了覺得是正面地認為是好看的整齊,都沒有其他特別想法。 後來,有一次到了我要執拾洗了、曬乾了衣服入衣櫃,我就發覺「出事」了。原來,我那種以為新方法是「整齊就可以」的假設是「錯」的。老婆下「聖旨」,要牢牢地跟隨Marie Kondo摺衣服及把其放入衣櫃的方,如果不完全跟隨就不「收貨」。那套方法原來是有點吹毛求疵,還會為了一些根本不是令衣櫃裏空間感多了很多的美觀而把平時摺衣服及擺放衣服的時間拖長了不少。 為了頭家、為了家中的和諧,我唯有接受這個第三者 當我投訴說不願接受這方法時,老婆就說,如果不接受的話她或許會停止做其他家務。她說到這樣,我真的沒有什麼可說,唯有就範。其後我每一次投訴Marie Kondo,老婆都會呼籲我最好都是不要投訴、默默接受,因為以後都會是跟這方法去執拾衣服,不會有改變。 這令我感到,我們家裏已多了一個Marie Kondo,就算我怎樣不接受,為了頭家、為了家中的和諧,我唯有接受這個第三者!然後,我又不禁在擔心,執拾衣服已不是Marie Kondo方法的主要精萃,她那套方法的重點是盡量扔掉家中的各種物品。老婆與阿仔未來一年會為移居澳洲執拾、我雖然留在香港做「太空人」都會要搬屋。到時,Marie Kondo又會否令老婆與我(甚至阿仔)就應該保留什麼、扔掉什麼帶來爭執? 好了,我說多了,我都是回家跪玻璃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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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疲累但值得珍惜的拜年

每一年,老婆與我的年假都與很多香港人一樣,是十分忙碌的。 年初一,我們大早就去繼父與(在她生前)媽媽的家去拜個早年,然後就要趕去一個交通不方便的港島區域、外母親戚的家向外母一家拜年及吃午飯。到了下午,就要長途跋涉趕入新界去外父親戚的家拜年及吃晚飯。 年初二,我們日間會去與老婆外家飲茶,夜晚就會去與繼父與(在她生前)媽媽吃開年飯:我們有時會出去吃西餐(過年去西餐廳清淨得多嘛)、有時會是我煮(這就更忙碌了)。 年初三,我們日間會分別到新界兩個不同地點去外父、外母在香港的家及外母另一親戚的家拜年。 除此之外,我們還會在這三天的空餘時間嘗試去媽媽生前好友的家拜年。 走遍港九新界、飲飲食食、還要是每天基本上都是會見着同一群人,真的是十分累。不過,這始終是值得的 老實說,走遍港九新界、飲飲食食、還要是每天基本上都是會見着同一群人,真的是十分累。不過,這始終是值得的。其實,能夠一大家人多代同堂相聚,的確是一種福氣。這既能令家中小孩感受到家的熱鬧與溫暖、亦能讓他們感受到「家」並不只是日常生活中一家幾口的核心家庭。再者,隨着家中長者踏入老年,現實就是,我們要好好珍惜與他們一起過年的機會、真的是見得一年得一年。 另外,其實對於這世界很多華人來說,過年是他們每年唯一機會與家人團聚的時間。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與孩子們看過一本名為《團圓》的圖畫書,故事描述一個小孩每年就只有過年那幾天能見到每年只能回家一次、在城市做民工的爸爸。那小孩由爸爸初回到家時帶點害羞(始終整年沒有見過吧),逐漸演變到在爸爸離開時的依依不捨。所以,對很多人來說,能夠與至親時常見面並不是必然的,我們亦因此需要珍惜每一次與家人相聚的機會。 阿仔、老婆與我會特別珍惜今年能與一眾長輩在港過年的機會 至於個人來說,今年會是阿仔、老婆與我在可見的將來最後一次在香港過年。我曾在此欄位提過,阿仔將會在2020年初回澳洲升學,老婆會跟他一起去、而我就會變成為太空人。澳洲的中、小學開學期正是新曆一月底,即接近農曆年的日期,阿仔都會要在澳洲等開學或上學、老婆亦會相隨、而我亦應該會就着香港農曆年公眾假期回澳洲探望他們。所以,阿仔、老婆與我會特別珍惜今年能與一眾長輩在港過年的機會。 祝大家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孩子們快高長大、學業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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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女上司的重男輕女家庭血淚史

今期的題目,大家或許會問,與親子、家庭有何關係?歡迎大家看看以下內容,然後再反思一下吧。 「我最怕就係幫女上司做嘢,佢哋又辣又麻煩又脾氣不好!」 類似這句話,在我工作多年聽過不少次,甚至會不時在女士的口中說出來。這句話本身當然有嚴重的性別歧視成份。試想想,如果一個男人處事「辣」,下屬不時反而會欣賞他的果斷與幹勁。如果一個男人處事「麻煩」,大家又很大機會會讚他處事細心。如果一個男上司脾氣不好,就不時會被欣賞為做事認真。說到底,其實我們社會都還未普遍接受女上司與男上司識平等地能幹(或平等地不堪)的事實。 麻煩的女上司背後,往往都有一段段重男輕女的家庭血淚史 但就算大家真的是假設女上司特別難服侍,大家又有沒有問過為何會如此?就我多年來的觀察,其實被公認為麻煩的女上司背後,往往都有一段段重男輕女的家庭血淚史。 有些被公認為很「辣」的女上司本身在性格上一點都不算特別「辣」。但她們原來成長於重男輕女的家庭,父母不時都會有意或無意地對能力及責任心相對地低的兄弟照顧有加,而忽略了女兒。作為女兒,他們在家中已學懂了要在每一件事寸土必爭才能得到自己的所需或符合自己認為對家庭應有的責任。在家中已經被迫要「辣」,然後在職場上又繼續遇上重男輕女的不公,就算最不「辣」的人做到上司位置都會變得「辣」吧。 他們對家中上下大小的一切都要無微不至、甚至要為男士愛理不理闖出來的禍「執收尾」 有些被公認為很麻煩的女上司,她們在家中要面對着一群自以為因自己性別就可以在家中什麼都不理會的男士。無論是作為一群男士的女兒、姊妹、妻子或母親,他們對家中上下大小的一切都要無微不至、甚至要為男士愛理不理闖出來的禍「執收尾」。試想想,如果一個人在家中已經習慣要麻煩地不太信任他人做的事、每件事不去管就會出問題,當她在工作層面要管理東西又怎能不麻煩? 至於脾氣不好,亦都是上述現象做成的吧。如果男人工作後回家就可以什麼都不理、但女人工作後回家就還有一百萬樣東西要處理,做女人那個一定會較疲勞吧。然後再加上做上司角色的潛在壓力,誰在此情況下能保持好脾氣?我相信一個要面對這種情況的男士都不會見得有好脾氣吧。 所以,當大家投訴女上司的各種不是時,除了問自己是否帶着性別歧視的有色眼鏡,我們還要問究竟這個社會的風氣為女性帶來了什麼在家庭層面上的性別不平等?大家真的不要再概括地假設男上司一定比女上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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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名校與離地精英

近期本地傳媒報道,某香港名校在派位時留給舊生們孩子的比例可以高達四成。 看到這報道,就令我想起近兩星期前英國《衛報》刊登了一篇由一位歷史學家與一位經濟學家聯名的文章(https://www.theguardian.com/education/2019/jan/13/public-schools-david-kynaston-francis-green-engines-of-privilege)。兩位作者指出,英國各行各業的精英都幾乎清一色都曾在一群學費昂貴的私校就讀、就讀者甚至是世代相傳,而這現象製造的社會不公亦為英國帶來多方面的負面影響。 在香港,除了個別的國際學校,像英國那樣學費極度昂貴的私校相對地較少。但這並不代表香港沒有一群以母校來界定的精英。如果大家看看香港的政府、商界(白手興家的老一輩除外)或專業精英,他們很多都是來自一小群香港本地傳統名校、香港較有名的老牌國際學校或英國貴族寄宿學校。 當然,大家可以說,本地名校與英國私校不同。本地名校的學費在政府津貼下算不上是昂貴,並不會構成英國那種只有富裕家庭才能入讀精英學校的情況。還有,就算香港是由一小群名校畢業生帶領,又有何不好?難道我們想「蠢人治港」嗎?不過,這說法好像未必成立。 香港社會都同樣需要學校與學校之間資源上較平均的教育制度,才能令大家不覺得需要一窩蜂報讀名校 首先,不少名校現在都走直資路線,而直資學校亦是靠學生的履歷與面試去收生。典型被取錄的學生有不少都是「十項全能」、談吐上又符合中產或以上經濟階層要求的。試問是哪些家庭會有資源讓孩子私底下學多樣東西?這是呼之欲出吧。就算是派位收生的名校,正如近日本地傳媒所報導,很多入讀者的父母都是舊生,變相令精英階層世襲化,就算父母不是舊生的孩童在入學後都會有壓力要做到需要不少金錢才能造就的「十項全能」。換句話說,本地名校以愈來愈成為既得利益者後代的樂園,難以像以前那樣造就社會階級流動。 第二,而或許是更重要的,就是在社會各界有「話事權」的人大多來自一小群名校的後果。表面上,讓「名牌貨」去帶領社會好像是一件好事。但當社會是被一小群來來去去都是源自同一個小圈子的人去控制時,他們就算是意識形態上各有不同,但始終在帶領社會時來來去去都只會是有同一套思維模式、同一套處事方式、同一套在意或潛意的優越感。而這亦變相會令社會領導者日漸變得與普羅大眾脫節,變得愈來愈不懂民疾苦或難處,愈來愈離地。我看不到這對我們社會長遠均衡發展有何好處。 或許,正如上述《衛報》文章所結論,香港社會都同樣需要學校與學校之間資源上較平均的教育制度,才能令大家不覺得需要一窩蜂報讀名校、才能逐漸解決精英離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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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父母分工,子女領會到的是⋯⋯

老婆與我是兩個很不同的人。我倆各方面的不同令我們在照顧、教導阿仔上都有一定的分工。 簡單來說,我老婆是一個「轉數」很快、很醒目、很有同理心、及手腳較靈活的人。她亦把家中的一切處理得頭頭是道,甚至家中有什麼壞了的、她都能單靠看看互聯網上一些影片後修理或修補好。憑此,與我那個牙尖嘴利的阿仔在日常談話及處事之間鬥智、與他傾訴他的心事、亦能教他很多日常生活的自理能力。 相反,我是一個對與文字較敏感、對各種知識較有興趣、較喜歡慢慢把每一件事分拆解釋的人。所以,我在家是負責教阿仔如何運用文字、各種學術常識、如何欣賞音樂與文學等「偽文青」東西、及慢慢和詳細地解釋人生道理。 另外,在脾氣上,雖然老婆與我都是有「火」的人,但她偏向是較容易生怒亦又容易冷靜下來的人,我就反而會是不容易生怒,但到我憤怒時就會大發雷霆的人。因此,當阿仔不受教時,我會先嘗試講道理,然後老婆會開始輕罵,若還需要升級就輪到我出面大罵。 從老婆與我的這一切分工,阿仔其實可以領會不少。 首先,他可以看到老婆與我雖然是分工,但從此起點其實是一種合作。他可以見到老婆與我的最終目標是一致的,就是要讓他得到多角度、多元化的教導。阿仔能由此體會到團隊精神的重要性。基於他是獨子,他能透過老婆與我體現與他人合作就變得更加重要。 第二,阿仔可從老婆與我分別學到不同的技能。譬如說,老婆強於自理能力及轉數快但若與學術常識及思考問題時較深入,而我就是剛剛相反,這就能讓阿仔從生活中分別吸收到老婆與我的強項。 第三,而或許是最重要的,就是阿仔可以透過老婆與我的分工學懂如何接受自己的不完美、甚至如何有心理質素地及大方地自嘲及繼續勇於嘗試。為何我會這樣說?譬如說,老婆很懂得把自己較有限的語文敏感度不斷試讀但又讀錯一些她不熟悉的字。我亦很懂得把幾乎任何需要用對手去做好的東西弄到一塌糊塗。面對這些可以是尷尬、在阿仔面前「冇面」的情況,老婆與我都會先笑自己,然後與阿仔一起笑。既然我們都不介意笑自己的不足、亦不介意被阿仔笑,阿仔就能潛移默化地學懂大方地處理自己的不足。另外,讓阿仔在笑聲中分享老婆與我的不完美更能令他不會覺得我倆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因而促進親子日常溝通。 所以,一對互相合作、各自發揮所長的夫婦除了會促進夫妻關係外,其實都會令在觀察父母的子女獲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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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不怪獸不代表不嚴格

最近,老婆對我說,最近有一次與阿仔聊天時,讓她發覺「原來阿仔覺得我們很嚴,尤其是你這個做爹爹的!」 令到阿仔對老婆這樣說的東西是一件很瑣碎的事,不過他那句話都令我們兩公婆反思,我們真的是那麼嚴嗎?起初,我們對阿仔這樣說感到費解,因為我們相信自己不是怪獸家長,並沒有在學業、課外活動上完全不給壓力他,沒有要他怎樣十項全能,亦很鼓勵他多些玩運動、玩遊戲。不過,當我們想深一層,然後再觀察出去時遇上的不少父母與孩子,就發覺我們原來真的是很嚴。例子包括: 阿仔無論在什麼環境、對什麼人都要同樣地有禮貌,小一句打招呼或道謝都不能接受。 我們很少讓他打電子或電腦遊戲,寧願他玩運動、聽音樂、玩桌上遊戲、看書。 同樣地,除了他有時用老婆電話拍照、用我電話看某些我在看的時事或體育報導、用老婆平板電腦開程式聽音樂,阿仔是不准看電話、不准玩平板電腦的。我們在家或在外進餐時都主要是一家人聊天,不會用電話或平板電腦「湊仔」。這「家規」成功實施到一個地步,阿仔會時常提醒我不要看那麼多電話。 阿仔在家要幫手做家務,包括掃地、飯前抹餐桌、放衣服入洗衣機、安排掛起洗了的衣服來曬乾及收好乾了的衣服、洗碗。就算我們是去繼父的家吃飯,他都要負責為繼父的外籍家務助理把所有飯後水果碟拿回廚房。 出外時,他要負責自己把要拿出去的東西(如銀包、衣服、一瓶水)整理好、放在自己的背囊,而且在外時要自己負責拿起背囊,不會有任何人幫他。平時上學的書包亦是他自己執的。 進食時,不能每樣東西吃一、兩口就剩下來,更先要考慮自己能否完全吃得下、及若吃不下是否有其他人能與他分享的東西,不准眼闊肚窄。 社會現在愈來愈多讀到書、多才多藝但就連做人處事的基本都不懂得 以上所有的要求都是與學業、課外活動成就無關,但並不表示是容易達到的要求。這些要求聽下去是「阿媽係女人」的東西。但如果大家有多些留意當下孩子的行為,就會常見小孩對他人(特別是在服務他們的人)無禮、只顧玩電子或電腦遊戲、一日到黑對着個電話或平板電腦、不懂做家務、零自理能力、時常浪費食物的情況。就會發覺我們社會現在愈來愈多讀到書、多才多藝但就連做人處事的基本都不懂得。 老實說,老婆與我都不算得上是很懂得教阿仔,他絕不是什麼完美兒童、老婆與我亦不是什麼完美父母。我們只是認為,學讀書、學才能不是不重要,但學做人或許是更重要吧。所以,其實就算不做怪獸家長,都仍可以是有嚴格的家長。 至於阿仔,他的確覺得我們是要求高,但老婆與我都繼續努力向他解釋為何我們會有這些要求。我有信心,阿仔那麼懂性,他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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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少年耶穌父母的智慧

聖誕節期間,天主教及不少基督教教堂除了重述耶穌誕生的故事外,亦會重述耶穌成長過程中的一些片段。其實,《聖經》對於耶穌幼年與少年時生活的覆蓋十分少,但其中一個故事卻或許可以為孩兒踏入青春期的父母帶來一些反思。 *** 《聖經》:「每年逾越節,耶穌的父母必往耶路撒冷去。耶穌到了十二歲,他們又照節日的慣例上去了。過完了節日,他們回去的時候,孩童耶穌卻留在耶路撒冷;他的父母並未發覺。他們只以為他在同行的人中間;走了一天的路程後,才在親戚和相識的人中尋找他。既找不著,便折回耶路撒冷找他。」 踏入青春期的少年不時會開始愈來愈多自己的主見。作為父母的,第一個本能反應往往都會是把少年看顧得很緊、過問得很多。不過,無論如何,少年好像總是有辦法在思維或行動上逃出父母的五指山的,而且父母可能會發現得比較遲。當父母最終發覺孩兒「離隊」時,都總會一路四周尋找好像是迷失了得孩兒,同時亦問自己,為何會看漏了眼? *** 《聖經》:「過了三天,就在聖殿裡找到了耶穌。他正坐在經師中,聆聽他們,也詢問他們。凡聽見他的人,對他的智慧和對答,都驚奇不止。他的父母一看見他,便大為驚異。耶穌的母親就向耶穌說:『孩子,你為什麼這樣對待我們?看,你的父親和我,一直痛苦的找你。』」 每當父母發現少年在思維或行動上逃離去了哪裏時,通常都會感到驚訝。若果父母覺得是好事的,就會心裏一句「吓,原來個衰仔/衰女識呢啲㗎咩」,若覺得是壞事就會質疑「點解會搞埋啲咁嘅嘢㗎」。不過無論如何,父母對少年的本能反應始終都會是「你喺度做緊乜?知唔知咁樣會擔心死人?」 *** 《聖經》:「耶穌對他們說:『你們為什麼找我?你們不知道:我必須在我父親那裡嗎?』」 當父母表示擔心時,少年通常都會在這一刻最「抵死」。他們未必好像《聖經》故事內耶穌那樣說到自己是在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不過少年有時都會說到那麼大!),但他們很多時至少都會說類似「講你哋都唔明㗎啦」的說話。就在這一刻,父母的反應就變得關鍵了。 *** 《聖經》:「但是,他們不明白耶穌對他們所說的話。耶穌就同他們下去,來到納匝肋[註:這是耶穌父母的家鄉],屬他們管轄。他的母親把這一切默存在心中。」 事實上,時代與潮流不斷在變遷,作為父母的不明白少年的新動向亦是不足為奇。關鍵就是,父母會否反應與少年的思維或行為上偏離不成正比?還是父母可以像耶穌母親那樣,見到耶穌還是願意回家就暫且見好就收,不反應太大,然後靜觀其變?試想想,如果耶穌母親在耶穌十二歲那個年少氣盛的年紀來大罵他的行為,會否令耶穌愈叫愈走,更難假以時日成大器? 對於父母來說,面對少年的各種改變的確是不容易。雖然時代已變,但古人在面對這問題時的智慧都仍是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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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我的遺憾、兒的福氣

雖然我的家算不上有很多親戚,但整體來說,我在成長時的家庭緣都算不錯。我與媽媽、繼父的關係都十分親密。再小一點的時候,我亦與爺爺、嫲嫲、外公、和不少媽媽的長輩都關係很好。 很可惜,我家庭關係的最大污點與遺憾,竟然是一個至親。對,我與生父的關係這40多年來都是疏離,有時甚至是惡劣。其實,生父絕對不是一個壞心腸的人,他到現在還有做義工。他亦很願意勤力工作維生,更是一個有點兒才華、文采的人:他那手字真的寫得好看到會令我這個手寫字十分不堪的兒子感到慚愧! 但是,他長大時與爺爺、嫲嫲因各種理由弄到關係很糟。他到中年時曾因要被「祭旗」(老闆拿了客戶的錢「走佬」,生父就被牽連)而要承受牢獄之苦。所以,他始終就是一方面欠缺自信、另一方面亦在家庭關係上不懂處理。他的缺乏自信令他無論是什麼經濟環境下都要「身光頸靚」,無論賺那麼多或那麼少錢都是會花錢花到「突」。在家庭關係上,他總是會選擇對自己、對外人較好,但至親就要遭殃。 生父與我修補關係的路會繼續寸步難行,但他就意外地造就了阿仔與我的親密關係 這一切怎樣影響了生父與我的關係?我自小他已是周遊列國找他的發達春秋白日夢,不在我身邊,就算在一起時都不算得是特別親密。他在外有女朋友我倒不介意,但就算他女朋友拿着批生果的小刀追着我來企圖傷害,他都是選擇支持女朋友來責罵我。他多次因理財不善而四圍借下周身債,要媽媽甚至後來的繼父為他解財困。他試過借錢供養外人,但當我讀書時需要錢買書簿時就要我出外問他人借錢幫補。每一次嘗試與他修好(他本質真的不是一個壞人,媽媽與繼父亦時常提醒我,生父就只有一個),他總是會令我失望,逼到我要做不孝子,與他一次又一次疏離起來,為他亦為我都帶來無窮無盡的遺憾。 不過,縱使如此,或許人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其意義吧。到了我自己做了父親後,生父就成為了我的反面教材。我會更在意地提醒自己,絕不能以生父的處事方式來對待阿仔。無論是在事業上選擇做一些能多一點時間陪伴阿仔的東西、在社交上怎樣儘量減少夜晚外出、在父子溝通上怎樣多些與他聊天與相處及事事支持他,或在供書教學上怎樣不要讓阿仔要有任何牽掛與擔憂,我都不要阿仔要承受生父最終要我承受的壓力、悲傷與遺憾。 看來,生父與我修補關係的路會繼續寸步難行。但他就意外地造就了阿仔與我的親密關係。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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