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姓家長:示範如何不接受欺凌
上年老婆生日在澳洲度過,她約了一群朋友一起吃午餐。完了後,其中一對是兩夫婦的朋友就負責駕車送老婆、阿仔與我回我們在墨爾本的住所。途中,朋友的車與隔離線的另一架車差點兒在一個紅綠燈位互撞了。 紅綠燈剛剛轉了紅燈,另外架車的白人司機就開了車窗,然後向我們用英文大罵:「你哋班亞洲X,對眼又X斜又X扁,搞到乜X嘢都睇唔到都仲學人揸車,呢度係澳洲,你哋返X自己鄉下啦!」聽到這番話,駕車的朋友就簡單用幾句英文粗口回應,但另外架車的司機繼續在不停地罵類似的東西。 在那一刻,我決定用很重的澳洲英文口音開口了:「收你把X嘴啦,X你!你隻死X多毛怪,我啲英文講X得好X過你好X多啦,你啲咁X嘅英文水平仲夠X膽攞嚟叫我哋返鄉下,不X如你先X返鄉下,然後我教X下你點樣講英文吖,你個死X!」 聽到我「一輪嘴」那樣說,另外架車的司機深知他說不過我,開始有點「口疾疾」,說:「你⋯你只不過係一個黃皮膚嘅白人,喺⋯喺度扮乜?」我再加多句:「使唔X使教X埋你講中文呀,多毛X!」就此,另外架車個司機就趁轉了綠燈,趕快地把車駕走了。 如果他未有親眼看過如何對抗欺凌,我擔心他到真的是遇到類似情況時不會懂得去面對。 所以,我在霎那間決定要以我的還擊為阿仔做一次示範。 說了那麼多,這個故事又與親子有何關係?其實,在我開口罵那司機前,我是有想過,阿仔是在場的。如果我「還拖」,必定會滿口粗言穢語,會否教壞阿仔、會否嚇壞他、會否被老婆批評我在阿仔面前講粗口及發脾氣? 不過,當我想到阿仔將會去澳洲生活,又想到他在學校、各體育會、甚至街上都會難免遇上這些情況時,我就沒有任何懸念了。我可以向阿仔說一百次怎樣不要害怕、不要逃避被他人欺凌的情況、要懂得保護自己,但那一切都只是理論、是「學術討論」。如果他未有親眼看過如何對抗欺凌,我擔心他到真的是遇到類似情況時不會懂得去面對。 所以,我在霎那間決定要以我的還擊為阿仔做一次示範。 事後,我有向阿仔解釋,說他要憑他在車上見到我怎樣做而記住,被欺凌並不需要害怕的。當然,我都有對阿仔說,粗口是不好的,沒有絕對必要就不要用了。我亦提醒他,還擊都要看情況,如果另外那架車不是只得一個司機而我們車上不是有四個成年人,我都不會亂來。 不過,雖然阿仔真的是透過這一次的示範令他體會到不要輕易向惡勢力低頭,但我始終寧願沒有任何人會欺負他。老實說,澳洲的大城市(特別是墨爾本)都偏向是開放、包容、不容忍惡霸的地方,但願阿仔去到澳洲生活後不會太需要使用任何還擊欺凌者的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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