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德校長慣做名校「開荒牛」 力推高效少壓教育

晉德學校校長羅美寶(右)向升學專家趙榮德(左)稱,學校以介紹名畫家畢加索來提升學生學習繪畫的興趣等。(劉焌陶攝) 晉德學校學生小小年紀《三字經》背誦如流。(劉焌陶攝) 「一條龍」私立新校晉德學校由香港孔聖堂和晉德書院教育基金合辦,學校注重儒家思想和培育學生國際視野。校長羅美寶積極推行高效少壓教學模式,包括利用跨學科探索研究課程訓練學生高階思維;又以持續評估取代測驗考試,適時幫學生增潤或提供支援。 香港現有約50間私立學校,銅鑼灣加路連山道晉德學校去年加入戰團。校長羅美寶加入晉德前,曾任弘立書院校長及香港浸會大學附屬學校王錦輝中小學的小學部校長。不論行政工作多忙,她堅持親身教學生,因為「要日日教才能了解課程有乜好或唔好?點改善?再與同事分享。」 羅校長見證這些名校的創辦和發展,笑言自己常做「開荒牛」!「我睇番那時的加拿大國際和弘立,跟依家晉德好相似,開始時未有富麗堂皇的校舍,只能以我哋的教育理念作招徠!」晉德小學部新校舍預計於2019/20年入伙,中學部則在2021/22年落成。學校正招收2018/19學年小一至小三學生,每班人數15至20人。 晉德學校使用雙語沉浸式課程。(校方提供) 羅校長向升學專家趙榮德表示,晉德與這些名校在教學策略上有類似之處,例如學生功課量不多;與弘立同樣提供雙語沉浸式課程,只是晉德中文比重較高,因為學校注重中華文化兼有儒學背景。 羅校長認為,要鞏固雙語能力必須有相關的文化基礎支持,故學生會學習中英詩詞,而音體藝等科目主要用英文教學,但會加入中樂、武術和國畫等中文單元。「廿年後,中國在世界的影響力將會更大,如果佢哋有中文底子,明白中國文化,對事業會有幫助。我哋關注佢哋將來成長需要啲乜嘢!」 學校推行智慧型學習—「高效少壓」,羅校長表示,高效學習需要學生有基本學習工具,如中英文拼音、閱讀的興趣和能力等,再配合閱讀策略、提問技巧和跨學科探索等。例如要求學生分析不同故事中類似角色,好像比較白雪公主和灰姑娘;或透過老師提問,令學生作出推論、判斷等高階思維技巧,舉例說問學生「你點知故事主角覺得快樂?」讓學生從主角開派對慶祝來作推論,而非提問單一答案的問題。 另外,晉德的綜合探索研究科讓學生跨學科學習,以三年級一個關於中國四大發明的單元為例,學生需要評價四大發明對社會的貢獻、對現代人生活的影響,又會教導他們以有貢獻的人士作榜樣,及探討儒學中「君子泰而不驕,小人驕而不泰」的意義;例如討論發明家高錕教授,他科學成就斐然,仍然謙虛有禮,是君子典範,值得作榜樣。 晉德沒有測驗考試,透過持續評估了解學生是否達到學習目標。羅校長說:「教書唔係你教咗幾多課程,而係學生有乜要學?佢哋學唔學到?」評估方式是透過功課、堂課或特定的學習任務,從學生的表現了解他們超越或落後學習目標多遠,再調整教學方式或內容,「適時了解跟進,唔使等到兩個月後考試先知」。 老師會準備不同程度的教材,教授相同的概念,靈活照顧學生的學習差異。例如英文科要求學生辨別出故事書中主角,學生會因應能力閱讀不同程度的故事書,程度較高的書會有3、4個主角,程度較低的書則可能只得主角和一隻小狗。又會讓學得快的學生加快、加深或加闊學習;需要較多時間的同學,則會安排人手及以適異課程給予特別支援。 學校﹕晉德學校(私立小學) 創立年份﹕2017 校長﹕羅美寳 教學語言﹕英語、中文(普通話) 學費﹕全年HK$128,800(分十期繳付) 學校網址﹕www.caps.edu.hk 晉德學校 晉德小學部新校舍預計於2019/20年入伙、中學部則在2021/22年落成。(校方提供) 學校正招收2018-19學年小一至小三學生,每班人數15至20人。圖為新校舍設計。(校方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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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搞到老豆姓乜都唔知嘅世界盃

平時,每個工作天的下午五、六時,阿仔都會要與我通電話,對我說他很掛念我、問我幾時能下班回家。近日,我有一次在這些時段與老婆通電話,她在收線前說:「阿仔想同你講。」我以為又是阿仔想催促我快點下班回家,心裏很甜,溫柔地在電話叫他一聲「阿仔」。 但原來阿仔並不是要催促我回家。他只有一句話,就是「爹爹,今晚八時的球賽是誰對誰?」我估不到原來阿仔不再對我回家與否興趣、一心只顧世界盃,但我仍扮冷靜回答了他哪兩隊會比賽。阿仔聽到後就只說「好吧,拜拜」,連「今晚見」一句都欠奉。世界盃期間,他已完全把人生焦點放在世界盃足球球賽上。他每天幾乎每一段家常閒談都是以世界盃足球為題。 縱使世界盃球賽往往是在深夜舉行,至少當有較重要的球賽時,媽媽都會喚醒我起床看電視,到球賽完畢才再睡。 對,世界盃令他連父親(即是我)的姓氏是什麼都不知道了。究竟是誰搞到阿仔這樣?學校當然有其責任,因為近期不同科目都以世界盃足球為教學主題。但老實說,最大的「罪魁禍首」都是我本人! 我自少以很喜歡看世界盃足球,因為我媽媽很喜歡。縱使世界盃球賽往往是在深夜舉行,至少當有較重要的球賽時,媽媽都會喚醒我起床看電視,到球賽完畢才再睡。看着媽媽對着電視大聲呼叫,看着她罕有地連在我面前在1986年世界盃巴西大戰法國時蘇格拉底「炒」了他球十二碼令巴西出局後都當忍不住講粗口(然後笑着說「媽媽錯了,你千祈不要學」),我就着迷了。就算後來移民到去足球氣氛相對地沒有那麼熱烈 的澳洲,每當有世界盃球賽,媽媽與我都還會盡量至少看主要賽事。 我會與他一起高呼,我會在球員被影到在表達各種投訴時為球員「配音」來引阿仔捧腹大笑,我會為他阻擋不時叫他關電視及早一點睡覺的老婆 所以,到了自己做人父親時,我都很自然地嘗試向他灌輸看世界盃的樂趣。他四年前只有四歲、不懂太多,但都明白世界盃總決賽是大球賽,要我在看時喚醒他一起看。可惜,他在熟睡中不願起床,到他起床時又已經完場,他因此大哭了一場、不斷問為何我不願不惜一切弄醒他。汲取這個「教訓」,縱使今屆世界盃的第一場精彩球賽是在香港時間深夜二時開始的葡萄牙對西班牙,我都喚醒了阿仔一起看。就憑這場球賽的精彩,阿仔就迷上了世界盃。 不過,雖然阿仔現在已因世界盃好像忘記了「老豆姓乜」,但他仍然都是喜歡有我陪伴他一起看球賽的。我會與他一起高呼,我會在球員被影到在表達各種投訴時為球員「配音」來引阿仔捧腹大笑,我會為他阻擋不時叫他關電視及早一點睡覺的老婆(會有這些要求,就知道我老婆對足球沒有興趣了)、好讓他至少能看完晚上八時的球賽。 如果可以與阿仔這樣皆大歡喜,他每四年有大概一個月忘記了自己是姓任又何妨? * 以上是筆者個人意見,不代表他所屬的律師行或團體。 任建峰 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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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職媽育兒記:小一面試「遊戲」不易玩   媽媽十卜群組支持很重要

回想起大仔小一面試、報學校,這個「遊戲」無論對家長或小朋友來說,真是一點都不簡單。在過程中,家長及小朋友的心理素質都非常重要,由報名、面試至呈交簡歷過程,當中涉及許多事情需要處理,林林種種瑣碎事,足以令家長忐忑不安。小朋友與父母一起經歷時,相信也會感受到這是一個很高的欄,跨越過程,需花上不少心神。 為子女準備升小一,家長需要記著的事繁多,例如報學校的填表時間、遞表截止日期、學校能否交個人簡歷等、可遞交簡歷的學校最多能交多少張紙,諸如此類,家長們需花盡腦力謹記。 當家長的心情緊張時,小朋友也同樣受到感染,感到緊張,這往往為小朋友帶來負面情緒。同時,小朋友亦知道個人面試表現,將決定自己下年入讀哪間學校。所以我認為家長如何正面地面對子女升小一,也很重要。 孩子面試完畢,我獎勵他們食甜品。(秦蓁提供圖片) 大仔與其他同學一同面試。(秦蓁提供圖片) 我慶幸當大仔面試時,在媽媽「十卜谷」(Support group)中得到許多資訊及支持,媽媽們會在群組中互相提示,如幾時截止面試、幾時截止遞表等。更重要的是,那是出自真心的提點,大家不會因為子女也希望入讀某某學校,存在競爭性而令大家收埋,相反媽媽們會在群組互相支持及提點。例如某小朋友到某校面試後,被問了什麼題目、其他小朋友面試時需要注意什麼等,這些小小提示,有家長或會擔心會否反造成壓力。但我覺得這些溫馨提示,卻很窩心。 兇惡對孩子說:「你什麼都答不到、什麼都不記得,一定無學校收你啦!」那一刻,我覺得那小朋友很凄涼 另外,當大仔面試時,我們常遇見到不同的朋友仔,試過一同等候面試,也有被分配在同一組。對於小朋友來說,面試如遊戲般,他們並沒有用作互相比較,又或對照能否答到某些題目,單純的友誼,面試後大家都很開心,當收到小禮物時,大家一起分享。作為家長,小朋友由一個bb,到完成學前班,再升至k3需要為小一作面試準備,他們互相打氣、幫助,單是從旁觀察,也感到感動。 除此,家長在小朋友面試前後,給予鼓勵及信任都很重要。我記得有一次,我見到一位家長在小朋友面試後,一輪嘴問孩子老師問了什麼問題、玩了什麼戲劇,小朋友大部份都無法回答。那媽媽即刻變臉,兇惡對孩子說:「你什麼都答不到、什麼都不記得,一定無學校收你啦!」那一刻,我覺得那小朋友很凄涼,五、六歲人仔面試,過五關、斬六將,對他們一點都不容易,無論面試是否成功,家長給予鼓勵,相信對孩子下次面試或個人成長也有正面影響,相反不斷責備,只會有反效果,影響小朋友的自信心。 小學面試這遊戲,雖然有許多不同的玩法,但我相信家長向孩子灌輸正面的信念,對小朋友有更大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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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責罵與讚賞

最近,阿仔、老婆與我去了一家港式西餐廳吃晚餐。點菜時,阿仔一度決定不到他究竟想吃成人分量的卡邦尼意粉、還是一份包羅萬有的兒童餐。他最終選擇了前者。 老婆與我時常提醒阿仔,這個世界不是圍繞着他而轉的、他不能事事都只以自己的喜好為出發點。 點了菜後不久,阿仔突然間說,「我對點了意粉而不點兒童餐有點兒後悔。」起初,我曾懷疑他三心兩意、自私地想中途換餐,為餐廳帶來麻煩。但我不想太快下判斷、未知他心中所想就責罵他。所以,我對他微笑,問他是否想轉餐,阿仔立即說他不需要轉餐。 我再嘗試試探他一下,問:「為何?你真的不想我幫你問問能否轉餐?」就此,阿仔很生性地回答:「不需要了,餐已點,餐廳廚房可能已開始煮那份卡邦尼意粉。如果我現在要求轉餐,會麻煩了餐廳,亦可能會浪費了一些食物。」 聽到他這個答案,我有點感動。老婆與我時常提醒阿仔,這個世界不是圍繞着他而轉的、他不能事事都只以自己的喜好為出發點。但縱使如此,阿仔始終只有八歲多,他能在那麼細微的日常生活細節都懂得想到那麼通透、為他人着想,對我來說都算是一種安慰。我隨即對阿仔說,他很乖巧,很有同理心,希望他將來都繼續會是這樣。阿仔聽到這番讚賞後十分高興,那碟意粉到了後亦把其吃清光。 我們一群亞裔父母讚賞孩兒時,較多都是基於他們在一些功能性的東西表現卓越(例如讀書成績好,參加各種比賽得獎),反而孩兒表現愛心、心時就較少具體讚賞。 我起初對阿仔表達讚賞時,我純粹是出自內心的一份感動,並沒有其他。但當我再就這件事反思時,我更加覺得那夜對阿仔的讚賞是特別重要的。作為父母,我們很多時會在孩兒做錯事時很快就立即責罵他們。很老實說,阿仔並不是時常都像上述事件那樣「天使」,老婆與我並不時會責罵他,阿仔更會對我說「爹爹,你很少發惡,但你發惡的時候真的是很惡!」 但當孩兒在日常生活做得好時,我們有幾何會讚賞孩兒?不知為何,不少父母在責罵孩兒時就可以說得很具體,但讚賞就不時都欠奉。就算是有讚美說話時都只是很概括性而不具體的「好乖喎」或「好叻喎」,好像孩兒一定會完全明白為何被讚賞。還有,我們一群亞裔父母讚賞孩兒時,較多都是基於他們在一些功能性的東西表現卓越(例如讀書成績好,參加各種比賽得獎),反而孩兒表現愛心、心時就較少具體讚賞。 作為成年人,倘若我們在工作上的老闆只懂具體責罵、不懂具體讚賞,我們還會有盡力工作的動力嗎?同樣地,如果孩兒只見到做錯事會被責罵、但見不到做好事時會被讚賞,他們又怎不會認為做好事是沒有意義的?又或者,如果他們讀書好或課外活動厲害時被讚賞、但日常待人善良又不被具體認同,孩兒又會否以為做人「叻」比起做人「善」更重要? 希望各位父母們除了留意孩兒的缺點而責罵外,亦多些留意他們的優點、多些讚賞他們。 任建峰 執業律師 * 以上是筆者個人意見,不代表他所屬的律師行或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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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華人父母怪獸文化的輸出

最近,我與一些曾移民或留學於澳洲、英國、加拿大等地的朋友討論外國的學校。大家的結論都是一致:當為自己兒女找海外學校、或向朋友推介海外學校時,千萬要提他們避開有較多華人學生的學校。有這結論,並不是基於去較多華人就讀的學校會學不到英文。香港、新加坡等地都有很多華人,但都未見得英文能力是必然地差。 他們會向學校施壓,要求他們在課程作風上不斷加深。而因為他們的的孩兒在老師眼中好像已什麼都認識、根本不需要花心機去教導,這亦影響了老師們的教學態度。 我們擔心的,反而是某些華人父母的那一套「怪獸」作風已荼毒了海外各地有較多華人的學校。這些怪獸家長會把自己在家鄉的那一套帶去海外「谷」自己與其孩兒: 他們不會理會當地的學校的課程性質與香港、新加坡、內地、台灣那種作風不同,會照樣在孩兒還很小時就推他們去各種補習班、課外活動班。這些課外活動班除了有體育、音樂、手工藝,還會有教孩子如何考入貴族私校或精英公立學校的考試技巧及面試班。 但當華人怪獸家長不罷休、而校方亦因各種理由最終要迎合他們時,那些原先抗議的非怪獸家長就只有兩個選擇,就是轉校、或自己變成為怪獸。無論如何,學校都會邁向淪陷於怪獸文化中。 他們會向學校施壓,要求他們在課程作風上不斷加深。而因為他們的的孩兒在老師眼中好像已什麼都認識、根本不需要花心機去教導,這亦影響了老師們的教學態度。老師們會因此多了着重學生的成績、少了以大家原本以為西方教育較着重的啟發創意模式去教導學生。我在墨爾本有一個朋友在華人較多的小學就讀,他女兒一年級未懂得乘數已被老師把她與其他有補習的華人學生比下去。 他們會把有個別公立名校地區的樓價炒到出奇地貴。 他們會為了面子炫富,就算是中產背景的都會在出席孩兒學校活動時滿身名牌服飾。 這些對個別外國學校的荼毒,並不止於華人怪獸家長怎樣處理自己的孩兒。他們的那一套是會蔓延至非華人父母的。一般來說,當怪獸開始在一家學校出現時,都必會有非華人學生的父母反對。但當華人怪獸家長不罷休、而校方亦因各種理由最終要迎合他們時,那些原先抗議的非怪獸家長就只有兩個選擇,就是轉校、或自己變成為怪獸。無論如何,學校都會邁向淪陷於怪獸文化中。 有人或許會說,這又有什麼問題?情況與在香港平時見到的分別不大吧。但當父母決定送子女去海外留學、或與他們舉家移民時,其實都是為了他們不需要在忍受香港那些已「怪獸」多年的「壓力煲」本地學校,或近年日漸被怪獸家長入侵的國際學校。如果去到海外都不透過選擇較少華人學生的學校而積極逃離怪獸家長及其文化,就不如不出外也罷。 總言之,華人父母的怪獸文化已輸出到海外,各位考慮為孩兒選擇適合海外學校就讀的父母必須小心,不要誤讓孩兒由一個「怪獸」環境轉到另一個「怪獸」環境。 * 以上是筆者個人意見,不代表他所屬的律師行或團體。 任建峰 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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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重逢的喜悅

我是在剛剛讀完小學四年級後離開香港、移民澳洲的。過到去墨爾本後,除了一、兩個是因他們的父母是與我媽媽相熟的小學同學外,其他小學同學我大早就已幾乎完全失去聯絡。直到近一個星期一個下午,情況突然間有改變。那天,我在自己公開的社交媒體網頁突然收到一個短訊:「你好,你是伍華小學的嗎?我們是小學同學。」 重遇年年考第一同學 發短訊給我的人名為Manson Chan(化名)。不知為何,見到這人的英文名有個「Man」音,我已在想,他是否當年每個學期都考試全級第一(連我一生人唯一一次考第一都要是與他分享雙第一排名!),年紀小小就已有近一千度近視的陳大文(化名)?但因這個Manson的社交媒體網頁頁照只是一個小孩、及我過往亦好像公開提過我曾讀伍華小學下午班,所以我選擇謹慎一點去回覆:「你好,我的確是,你是⋯?姓陳的同學好像不只一個,所以才問」。 Manson的回答確認了我的直覺:「我是陳大文!厚厚眼鏡那位。我昨晚看一個網頁才認出你。」收到那個消息後,我極度興奮,因為這個同學想當年在我們一群同學中簡直是一個學業神話,連所有家長都知道我們當中有陳大文這個神童。我媽媽望子成龍時都會不時對我說,「阿仔,你應該學眼鏡厚厚的陳大文學習。如果你可以像他那樣勤力讀書,你不會只是考五名內、考第一的或許會是你!」 陳大文與我隨即在社交媒體成為「朋友」,我亦因此在他的網頁見到他成長後的照片。他的輪廓的確是像他小時候那樣,但現在已是沒有戴眼鏡及身形健碩的中佬,與我小時候認識的「書蟲」完全不一樣了。我們在短訊寒喧一番後,我開始在社交媒體問兩位仍有聯絡的同學,是否仍記得這個「神童陳」。次次考第一的同學的確令人印象深刻,其他兩個同學都完全記得陳大文。 縱使相隔多年,我們就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什麼都談。 就是這樣,我們就開了一個小學同學短訊群組,而他們還加了幾個仍有聯絡的小學同學進入群組。我們已幾十年沒有聯絡,當中有人已移民、有人已回流香港、有人從來沒離開。工作上,我們有專業人士、有商人、有工作上與大自然緊密接觸的。但縱使相隔多年,我們就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什麼都談,包括家庭、學業、事業、社會,而討論我們小時的一切(包括當年誰在暗戀誰!)就更不在話下。譬如說,當大家互相揶揄時,其中一個同學提醒我,原來我在小學二年級時已被班主任封為「製造聲音嘅機器」。 從短訊言談中,大家重逢的那份喜悅是十分明顯的。我已開始嘗試在社交媒體公開尋找同屆(1982年入讀小一)的舊同學。我亦對阿仔提起我與小學同學重逢的事,他興高采烈地說很想有機會與我的舊同學見面,聽聽我小時的醜事!至於一群舊同學,我們在逐步找多些同窗後,就會嘗試約出來搞聚舊。小弟萬分期待。 * 以上是筆者個人意見,不代表他所屬的律師行或團體。 任建峰 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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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父母的三種常見偽開通

最近與不同的朋友討論各種作為父母的偽開通(即我們母語廣東話的「懶」開通)情況。綜合各朋友的故事與個人經驗,我認為這些情況十分普遍,他們主要分為三大類別。 當他人的兒子去做神父時,父母又會不斷讚美天主,更會讚賞那些家庭偉大及值得教徒效法。但當我朋友決定做神父時,父母竟然極度反對,認為兒子不為他們傳宗接代是不孝 第一種父母偽開通是那些就算不是扮演父母角色時都是以自己開通、思想前衛自居的人,但他們的意識形態取向大多不是基於什麼信念,而是為了贏取他人的掌聲。我有一個同性戀的朋友拒絕在她母親面前「出櫃」,理由不是因為母親反對同性戀,相反,她母親不停問她幾時會「出櫃」、亦不停地在她面前向親朋戚友說自己有那麼開通、不會介意女兒承認同性戀身分。就是這樣,我朋友就因怕了母親的那份炫耀而拒絕「出櫃」。 第二種父母偽開通牽涉父母對他人及對自己兒女有雙重標準的情況。父母們對他人做某些事就會很開通、很認同、很同情,但若自己子女做同樣的事就萬萬不能。有做了天主教神父的朋友曾對我說,他父母都是虔誠天主教徒,不時為教會出現神父短缺情況祈禱,希望多些人做神父。當他人的兒子去做神父時,父母又會不斷讚美天主,更會讚賞那些家庭偉大及值得教徒效法。但當我朋友決定做神父時,父母竟然極度反對,認為兒子不為他們傳宗接代是不孝,曾因此試過好幾年都對我這個朋友不瞅不睬。 父母的偽開通往往都會令子女感到迷惘,對他們造成傷害:我就是因發覺原來媽媽在母子、婆媳關係上往往不是像她說到給全世界聽的那樣開通而曾患上抑鬱症 至於第三種偽開通就更赤裸了,是父母名乎其實的「講一套、做一套」。多年來,無論是我(這方面我媽媽的確是有這傾向)或不少朋友都曾有類似的親身經歷:當說要結婚時,父母就說「不需要搞喇,簡單就可以了。」到暗示會籌備很簡單地行禮時,父母就開始改口說「至少都一家人食餐飯吧!」到開始看能擺幾圍枱讓兩邊家人聚在一起做簡單晚宴時,父母再改口說「一世人一次,我們很少請客,有很多很久沒見的親友如果不邀請就不好吧。」就是這樣,婚禮就由「簡單」弄到變成幾十圍的大工程,當中每一個細節(如晚宴菜單、何時做各種禮儀)都會由父母在開始時說只需要「簡單」搞到很複雜。 為何疼愛兒女的父母會可以有那麼多虛偽?我相信,每一個父母都是想兒女能快樂、能得到幸福的。但無論是社交圈子中的壓力(例如其他父母都是怪獸家長、我就算反對都不能不做怪獸家長,或其他朋友兒女結婚酒席堂皇、我都不能輸蝕),或自己習慣了在兒女面前有權威(例如自己想放手給兒女、媳婦、女婿照顧孫兒,但就覺得自己那一套才是對的、因此忍不着手去干預),父母們最終都好像難免自覺身不由己地口說開通、行動或思維上卻未必如此。父母的偽開通往往都會令子女感到迷惘,對他們造成傷害:我就是因發覺原來媽媽在母子、婆媳關係上往往不是像她說到給全世界聽的那樣開通而曾患上抑鬱症。 老實說,作為父親,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得到對阿仔有真正的開通,但願我們作為父母的能時常警惕,不要讓兒女們從我們身上感受到任何虛偽。 * 以上是筆者個人意見,不代表他所屬的律師行或團體。 任建峰 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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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好心的阿仔

老婆很怕家中儲存很多東西,包括阿仔的書。所以,她較喜歡與阿仔在圖書館借書。最近,老婆借了一本名為《好心的國王》,書是關於兒童權益太祖Janusz Korczak(書籍是台灣出版社翻譯的,他名字被譯為柯札克)的一生事蹟。這本書是我與阿仔一起讀,他雖然明白故事內容,亦有就柯札克的事蹟提問,不過未見阿仔對故事有特別大的起勁。但當我們看到故事提及第二次世界大戰那一部分,情況就大變。 阿仔在那一頁一見到書中繪畫有個帶着納粹標記手帶的軍人,就立即發出帶點驚恐的「啊」聲。他這個反應,源自我曾給他看一些關於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書籍,所以他大概知道希特拉及納粹的邪惡。阿仔問我:「那個納粹人帶柯札克和他那群孤兒去哪裏?」當我解釋他們是被帶去一個環境不好的猶太人隔離區時,他已有點不開心,不明白為何要這樣對待他們。 到了書的最後一頁,文字提到柯札克與孤兒們下了黃泉。阿仔問我「黃泉」是什麼,我說意思是他們通通死了。 阿仔的這種感覺在看下一頁書時更強,因為書本提到柯札克照顧的孤兒因糧食不足而愈來愈瘦。他不能接受有任何人會那麼殘忍,讓孩子飢餓。 再過一頁的圖像描述柯札克又與他照顧的一大群孤兒一起上路。相關的文字就提到柯札克雖然有機會逃離但決定與孤兒們留在一起、及孤兒們跟着柯札克時上路時流露出的平安。阿仔問我柯札克與孤兒要去哪裏,我解釋他們要去哪些他在二次大戰圖書內看過的集中營。阿仔大概理解是什麼,變得愈來愈安靜。 到了書的最後一頁,文字提到柯札克與孤兒們下了黃泉。阿仔問我「黃泉」是什麼,我說意思是他們通通死了。他再問柯札克與孤兒們是怎樣死的,我解釋:「書沒有說,但很大機會是納粹軍用毒氣毒死他們的。」 我對他說這個世界有很多人心腸惡毒,但最重要是我們保持善良的心,因為這比任何聰明才智更重要。 就在這一刻,阿仔忍不住了,大聲地哭、眼淚一大滴、一大滴地不停地留下來。我問他為何哭,他即時說不出,到他幾分鐘後逐漸停止哭泣時才解釋。他一方面被柯札克陪伴孤兒到最後一刻十分感動、一方面很同情他與孤兒們這樣慘死、一方面不明白為何要這樣對待他們。 我對阿仔說,我看到他有那麼的同情心、那麼的好心腸十分感動。然後,我對他說這個世界有很多人心腸惡毒,但最重要是我們保持善良的心,因為這比任何聰明才智更重要。我趁機勉勵他,說他有這份心比起他學業成績好或不好令我更開心。聽完這番話後,阿仔就安靜了,我們照常繼續在他睡前祈禱、那夜特別為他的一顆心祈禱,然後他很快就入睡了。 阿仔入睡後,我向老婆提起剛剛發生了的事。我倆都就阿仔所展示的善良十分感恩。但願他長大後都會能把這份善良保存。無論如何,老婆與我都會像耶穌之母瑪利亞把耶穌長大過程中的事「默存心中」(路加福音第二章第十九節)那樣,好好記住我們這個「好心的阿仔」成長中的一點一滴。 * 以上是筆者個人意見,不代表他所屬的律師行或團體。 任建峰 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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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當性侵犯兒童事件與我靠近時

每當我對香港朋友說我是在澳洲墨爾本喇沙書院讀中學時,他們都會說:「嘩,名校喎!」其實,我母校絕對不是名校:因各種歷史與文化理由(有機會再向大家介紹一下澳洲學校區分),澳洲天主教學校絕大多都不是名校。 但最近,墨爾本喇沙因為一件恐怖的事,令學校聲名大噪。一名曾在母校任教的澳洲喇沙會修士近三星期前被判曾在1969-1977年之間性侵犯8個當時為11-15歲之間的墨爾本喇沙學生,要入獄超過5年。證據更顯示,當時學校對於這些惡行是知情的,但他們不但沒有報警,還把修士轉去另一家學校、讓他繼續有侵犯孩童的機會。判決一出,母校及澳洲喇沙修會立即向舊生及公眾發表道歉聲明。 那個大罵《蝙蝠俠》電影、要我們開課時念《聖母經》的修士是否以一臉正經來掩蓋其陰暗的一面? 普世天主教會的神職人員性侵犯兒童的案件近幾十年多不勝數,但牽涉自己母校的案件真的是第一次聽到。傳媒報道一出,連串的回憶與反思近日在我的腦海湧現。 第一,我在1989-1994年間就讀墨爾本喇沙時,是澳洲第一批澳洲神職人員性侵犯兒童指控在傳媒浮現的時候。我們一群同學都聽過這些指控,有時都會猜測究竟當時在學校任教或工作的修士中又沒有戀童者。那個大罵《蝙蝠俠》電影、要我們開課時念《聖母經》的修士是否以一臉正經來掩蓋其陰暗的一面?那個聽到學生提起星球天王星「Uranus」會聽成「你的肛門」的修士是否「日有所思」?那個說話柔和、很喜歡與學生搭膊頭的修士又有沒有可疑?我偏向相信他們並不是戀童者,但學生之間就曾有所疑問了。 這些事在香港看來較少發生未必是因為本地神職人員較正直,而是因為香港地少人多,心懷不軌者根本難以與兒童單獨在一起、遑論作惡。 第二,近期被判的修士犯案的時間只是比我在墨爾本喇沙入學早十多年。過往的多宗神職人員性侵犯兒童案件都牽涉家境較困難的兒童,因為他們較容易在欠缺自信下被神職人員威逼利誘。我就讀時是我爸爸惹官非、家境最困難的時候,我不少同學的家庭當時都因澳洲整體經濟衰退而家境困難。如果這修士是先在其他地方任教、在我就讀時才調來母校任教,我會否成為受害者?我的同學會否成為受害者? 第三,我知道有些香港教友相信,神職人員兒童性侵犯是外國文化的問題,在性問題上較保守香港除了零星個案就根本不存在。一名香港教區神父曾對我說,這些事在香港看來較少發生未必是因為本地神職人員較正直,而是因為香港地少人多,心懷不軌者根本難以與兒童單獨在一起、遑論作惡。隨着近日神職人員性侵犯兒童的新聞再在香港出現,我們是否應該還對議題以事不關己的態度去看? 最後,雖然一連串的神職人員性侵犯兒童醜聞沒有令我對整體天主教信仰有所動搖,但至少在阿仔的層面,我都曾提醒他千萬不要在沒有其他人看到他的情況下單獨與神職人員一起。這不是因為我對所有神職人員失去信心:我相信絕大部分的神職人員都是無私、可敬的正人君子。但說到自己的兒子,我既然帶他進入教會與其信仰,我就有責任去教他學懂保護自己、提防萬一。 一件在母校發生的惡行,帶來萬分的感概。 * 以上是筆者個人意見,不代表他所屬的律師行或團體。 任建峰 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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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姓家長:兩父子相隔三十年的「篤魚蛋」

今年復活節,阿仔與我在家附近的足球場練習澳式足球(這是一個很獨特、好玩,而在香港又其實有得玩的運動,有機會再詳細介紹)。其中一樣練習,就是要他用手接球。練習一切順利,直至到有一次拋球給阿仔時他不但捉不到,而且帶着痛楚的表情、左手捉住他的右手。 「爹爹,好痛呀!」 原來球擊傷他右手指尾,即俗稱「篤魚蛋」的球類運動意外。我們起初以為只是普通小傷,幾分鐘後就可以繼續玩。但阿仔的痛楚沒有減退、他的右手指尾亦愈來愈腫。因為公眾假期難找醫生、私家醫院門診部在公眾假期又處理不到筋骨受傷個案,而我與老婆亦不想與有需要的人「爭」用公共醫療緊急設施,我們最終要帶他去了香港較少有的私家醫院急症室。 兩父子,相隔三十年玩同一個運動、受上同一個「篤魚蛋」傷患,但就得到很不同的對待與結局。 等候看醫生時,我一路看着阿仔的手指尾,一路想起三十年前的一件小事。1988年的我在澳洲讀小學六年級。一個天氣寒冷的下午,在午餐時段,我與同學們在踢澳式足球。接球時,我接得不準,與三十年後的阿仔一樣「篤魚蛋」,唯獨我被「篤」的不是右手指尾、而是右中指。或許上天知道我經常濫用那手指,所以予以懲罰吧! 說到「篤魚蛋」,阿仔就比我幸福得多了。 一來阿仔有父母陪他去私家醫院看醫生。三十年前的我因家境困難、父母長時間工作及各有各煩惱,媽媽知道我弄傷了手指及基本安慰幾句後,就沒有時間或精神去顧及我那隻右中指了、更遑論帶我去看醫生。 阿仔隻手指被診斷為沒有什麼大礙,幾日內就開始退腫。三十年前的我沒有獲任何診斷,但手指就腫了、痛了好幾個星期。 阿仔就算在受傷後的星期五覆診時有醫生證書說他還要等多一個星期才做運動,他仍夠膽「律師二代上身」那樣嘗試以「板球是興趣、算不上是運動」為由,要求我們批准他翌日上板球課(老婆與我當然不批准)。三十年前的我就好一段時間手指痛到不能亦不敢在小息、午餐時上操場玩,只能在旁邊坐下看其他同學玩。 阿仔的手指如無意外應該什麼事都沒有了。今時今日的我右中指關節位仍有點僵硬(所以如果見到我豎起那中指,可能只是關節僵硬、並無他意,哈哈),不時要做一些令關節發出磨擦聲音的鬆筋骨動作。 兩父子,相隔三十年玩同一個運動、受上同一個「篤魚蛋」傷患,但就得到很不同的對待與結局。老婆與我有能力為阿仔在這情況下付出一點兒關懷與照顧不只是阿仔的福氣,亦是我們兩公婆的福氣。 * 以上是筆者個人意見,不代表他所屬的律師行或團體。 任建峰 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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