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雞媽媽﹕手機合約
完成小學生涯最後一次考試後,兒子夢寐以求的智能手機終於到手,未經證實小道消息說,他乃班上最後一個「原始人」。連「原始人」也終於跳上手機的資訊高速列車了,據說引來一陣小騷動。至於同日獲發手機但手機無智能兼沒裝網上通訊軟件的小妹子,則被媽媽發現兩眼發呆緊盯iPad,靜候熒幕上的字一個接一個自動彈出。原來非智能的小學雞也自力更生,善用網上Google Document分享檔案的功能,與同學仔同時「編輯文件」自製messenger……
感覺是,我們這一家都進入科技新紀元了。
事實是,已經搞不清究竟自己是在享受手機提供的方便,抑或是被操控着生活了。
這樣遲才給孩子發智能電話,坦白說有點歉疚——常希望班上的手機滲透率不要來得太快,兒子不至於太落後。記得六年級上學期,還有一個「非智能」老友陪兒子當「原始人」,可以同病相憐,對大家的爸媽同仇敵愾,可是不久後連老友也「升呢」了。因為友儕壓力,我們提早供給智能電話;原本打算把它當成升中禮物的。
事實是,已經搞不清究竟自己是在享受手機提供的方便,抑或是被操控着生活了。某回朋友相見,自爆各種手機惡習:一日之晨從牀上碌手機開始的有,把手機當成手臂延伸上廁也黏着的有,同桌吃飯變成各自做手指運動的有……大人面對手機誘惑尚且無力招架,要求小朋友克己更是大整蠱。
我們常常用「需要」和「想要」來理清自己的欲望——坐巴士上學是「需要」,揚手截的士是「想要」;文具是「需要」,像鐵甲超人那樣會變形兼具機關的筆盒是「想要」。滿足「想要」的欲望是開心的,但過度欲望則要懂得節制。可是,把這種思考方式套入智能手機,界線便模糊了。
小學雞本來毋須智能手機,可是當同學仔人人都轉場到WhatsApp和Instagram聊天,兼且都聊打機話題,那麼被關在話題之外的兒子,便有真實的社交需要了。
曾聽小學社工分享,說近年跟手機電玩有關的親子摩擦的個案多了。交託智能手機一刻,我們和孩子訂下了協議:吃飯時不玩、晚上手機不陪睡、下載遊戲有限度等等,約束孩子之餘,也是自我提醒,未來一起迎向資訊科技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