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起跑線:我只是一個有顏色的人

這兩星期去了兩個地區做音樂工作坊,順便與住在那裡的基層兒童見面和面試,希望能夠把音樂兒童計劃擴至更多地區。葵涌和大角嘴是我們這年開始服務的地方,根據政府的數據顯示,除了深水埗之外,這兩個地區也住了很多劏房戶,更住了很多南亞家庭,這是我一直期待可以服務的一群。 有些人最初會質疑我們的定位,為什麼要幫那些雙非兒童,N無人士? 現在也會有人繼續問為什麼要幫助那些南亞兒童?  這些兒童沒有機會選擇他們的家庭…… 其實,我的答案只有一個,很簡單,就是這些兒童沒有機會選擇他們的家庭,他們的父母,住劏房,被排擠是不甘情願下的無奈,他們到了反叛期,他們會反對任何事情,反對這個社會,因為社會沒有容納他們,到時這些天真無邪的小孩子變成了極端思想的青年人,再去介入已經非常困難。 去年,我遇見一個女孩叫加也沙,甜美的笑容,長長的眼睫毛,一家幾口住在紅磡的劏房,幸運地在青年中心的活動中知悉我們的計劃,媽媽便幫她報名。在香港出生的她,和其他孩子一樣要通過面試,經濟審查才可以被安排成為音樂兒童,她經過9星期的工作坊,最後選了小提琴,最初適應是須要一段時間,但她態度誠懇,媽媽也很感恩,每次也陪伴女兒來上課。 今年,加也沙進入第二年的學習,她進度仍然比其他小朋友慢,但依然熱衷於小提琴,我那天和她聊天,終於明白為什麼她的進度較慢,原來他們一家是伊斯蘭教徒,每天有一段時間要禱告,這時所有工作或事情要停止,到再拿出小提琴時,一疊功課在枱上,不得不先做功課,最後沒有機會練習,另外,由於老師是男性,加也沙很小心地和老師保持距離,大部分時間只是看著老師和其他小朋友,自己完全不敢跟上去。 不要因為他們身上的顏色而抹殺了他們學音樂的機會。 聽了她的故事,我馬上和她調班,安排女老師教她,希望情況有所改變。 臨走時,她很害羞和我説:「我會努力!唔係,我會比心機!」 希望我們能幫助更多有需要的孩子,不要因為他們身上的顏色而抹殺了他們學音樂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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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起跑線:我的學生是一位點心師傅

上次提到每年暑假會有很多年青人來中心做義工,今年義工繼續增加,我也抽了一點時間和他們聊天,分享他們在這個暑假的體驗和作一個總結,本來以為來聽聽他們的故事,沒想到我反被他們訪問,也分享了一些趣事。 他們問我以前暑假在那裡做義工,我笑了出來,和他們解釋以前那個年代並不流行做義工,而且我做的暑期工後來也變成了兼職,也開始我的教琴生涯。 她看著我的腳說:「以後來教琴不要穿人字拖!」現在每次想起都會暗自笑出來。 我開始學鋼琴是10歲那年,兩年多之後我已經有大約六級程度,當然是因為我沒有電腦和手機的引誘。13歲那年的暑假,一位學姐問我有沒有興趣去她家人開的琴行教琴,一個小時30元,我當時腦袋被這30元一直吸引住,而且琴行就在屋企附近,立刻答應。於是放學後換過衣服便去「見工」,老闆娘當時只叫我彈首歌曲給她聽,再和我交談了5分鐘,便叫我星期六開始上班,臨走時,她看著我的腳說:「以後來教琴不要穿人字拖!」現在每次想起都會暗自笑出來。 第一天上班,是下午三時,心情非常緊張,除了擔心自己的能力之外,很想知道學生是什麼人。當我進入門口之前,有幾位穿著廚師袍的男人圍著小圈在外面抽煙,我沒有太為意,因為旁邊正正是一間酒樓。我在房間等待我第一位學生時,心跳加速,想像如果小孩子突然哭鬧怎麼辦,或者家長有投訴又應該如何處理,這時突然有人敲門,抬頭一看,其中一個在外面抽煙的廚師入來,叫了我一聲:「Miss!」 我的天!那些煙味和紋身令我不知所措,這時老闆娘才回到琴行,氣沖沖入來說:「呢幾位係點心師傅,佢地落場無咩做,想學琴!」我當時只有硬著頭皮,打開那本橫向的琴書,和他解釋每一個怪獸是不同的音,兩個黑色鍵,三個黑色鍵⋯⋯沒有任何教學經驗的我語無倫次,說了幾分鐘,不知怎麼辦,便教他們五線譜,手一直都不敢觸摸他的手指。琴房擺放一部鋼琴之外,再放一張椅子已經是剛剛好,這位點心師傅的背部也剛剛貼在牆壁,他每一口呼吸,我也即時嗅到,我說話時眼睛只看著他的臂彎,頸膊就如上了鎖一樣僵硬。 其實他們坐上琴椅的時候是非常專心,而且很有禮貌地稱呼我 「Miss」…… 就這樣,我每一個星期六的下午三時,便一口氣教4位點心師傅鋼琴,每人半小時,其實他們坐上琴椅的時候是非常專心,而且很有禮貌地稱呼我 「Miss」! 現在回想起來,他們用學琴來打發時間,總比去賭博更好,而且他們會輪流租房練琴,我應該向他們致敬。那些豬油味道和紋身永遠也在我腦海裡,還有那一小撮肉屑「攝」在戒指內,也是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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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起跑線:時間儲蓄

暑假期間,雖然沒有太多活動和音樂堂,中心的辦公室卻擠滿了人。他們有同事處理恆常事務,還有很多義工來協助基金會的瑣碎事務。 當中有些義工已經連續來了5年,他們有些在中學期間已經開始幫忙,和中心的孩子很熟悉,已經不須要我們額外的時間去介紹,雖然現在已經在外地讀書,暑假回來一定來見見孩子,和他們一起合奏,陪伴他們練習,他們的父母很明白基金會的宗旨和服務,都很放心安排孩子來做義工。 他們不但沒有教導他們,只在一角打手機,大聲說笑…… 最近也來了一些陌生的面孔,是幾個中學生,沒有父母陪同,有些奇怪,同事最初也一心以為他們是來幫忙,沒想到還給了我們麻煩。學生在練習樂器時,他們不但沒有教導他們,只在一角打手機,大聲說笑,房間裡由很多音樂聲變成很安靜,原來我們的小朋友也在看這幾個義工的手機,這時,我們看到,立即邀請他們離開,也禮貌地和他們說不需要再來了,感謝他們的時間。 過了兩天,沒想到他們的父母發了個電郵,要求我們填寫子女來中心做義工的證明,說學校要求每位學生有服務社會機構最少20個小時,他們已經把我們的資料給學校,因此我們必須完成這表格,連一句感謝的說話也沒有。 他們的子女受到很好的教育卻沒有好好的教養,他們的父母想必是教育水準高的人,也看不出任何優良的水準。 我們在感到氣憤之餘,也對這些父母感到遺憾,他們的子女受到很好的教育卻沒有好好的教養,他們的父母想必是教育水準高的人,也看不出任何優良的水準。 這些來做義工的孩子全部已經考取樂器8級,也在學校參加合奏團、合唱團,有些更有司機接送,工人服侍左右,可是教養卻有天與地的分別,這個事件也讓我們留意一下教育我們的子女應該從小開始,原來儲蓄不一定是金錢,和子女一起的時間也是一種很好的儲蓄,利息是他們的待人處事,最後的收穫便是他們的將來。 昨天,我親自回答這幾個父母的電郵,歡迎他們陪同子女來中心一起體驗深水埗的音樂課程,完成了20個小時之後,我會親手遞交感謝狀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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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起跑線:我愛音樂

音樂兒童每年暑假都安排收生,面試和課程安排的事項,這年收到的申請又創新高。如以往一樣,往往有些比較特殊的個案,令大家值得額外關注,會拿出來探討。 最近有位家長報名,女兒患有唐氏綜合症,面試是由年老的父親帶來,同事看到孩子的時候,開始有點猶豫,她是否符合資格?她可以學音樂嗎?父親很強調女兒一聽到音樂便隨即起舞,非常喜歡唱歌,他很渴望女兒有機會學音樂,但外面跟本沒有機會讓女兒嘗試或接觸到音樂,自己沒有工作能力,每月靠30多歲的太太微薄的收入過活,所有家務和照顧女兒都一手包辦,感到很吃力。 我們經過一番思考,決定讓女孩試一試,因為我們宗旨很明確,就是讓有須要的兒童不須要擔心經濟或身體的條件,而有機會學習音樂。 果然她不像一般的唐氏綜合症患者,她很活潑很愛笑,音樂一開始便跳舞…… 剛好我們上星期在白田社區中心舉行音樂欣賞活動,這女孩也有參與,果然她不像一般的唐氏綜合症患者,她很活潑很愛笑,音樂一開始便跳舞,身體還跟隨節奏擺動,面上的笑容很燦爛。 我最後有機會和父親交談,他很感激我們給予女兒機會,他任何期望都沒有,因為不會實現,看到女兒快樂,自己也很快樂。我和他說暫時只能讓女兒參加一些音樂唱遊班和音樂會,他已經非常滿足。 父親突然問我,知不知道唐氏綜合症的人是比較短命,我頓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臨離開的時候,女兒捉緊我雙手,好想我再和她跳舞,她的眼神很天真很可愛,父親突然問我,知不知道唐氏綜合症的人是比較短命,我頓時不知道如何回答,語塞。他無奈的答到: 「我自己都老,時間不多,老來得女,無任何希望,只是不想白頭人送黑頭人,你明啦!」眼淚差點也流出來。 我繼續沉默,不懂回答,起身再和他女兒跳舞,也許音樂就這樣簡單地讓人快樂,讓人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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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起跑線:小個子、大作為

音樂兒童基金會最近和「小而同」合作一個很有意義的活動。「小而同」是一群患有罕見骨骼疾病患者,他們患有矮小症,俗稱侏儒症。 當中有兒童也有成人,他們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問題不是我們可以想像到,外界也有很多人對他們有誤解和偏見。例如他們到公共洗手間,不能夠開水洗手、坐車時常被誤會是小孩,更有人以為他們是有智力問題等等。其實他們除了個子細小之外,所有能力和正常人一樣,有些患者可以駕車,可以打球和做運動,根本沒有任何難到他們的事。 「小而同」的小朋友對音樂感興趣,個子小不會障礙他們的能力和鬥志。(Jacky Leung 提供圖片) 我剛剛成立音樂兒童計劃時,很幸運遇到「小而同」的創辦人Serene。她兒子Nathan 也患有矮小症,但很喜歡音樂,最初想給他感受一下氣氛,放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聽聽合唱團。慢慢地,他開始跟着其他小朋友一起唱歌,很自然就站在第一行唱起來。沒想到他一唱就唱了三年,更和深水埗的孩子成為好朋友,每個星期也一起唱歌,一起談天,所有小朋友已經習慣Nathan 的存在,不會因為他的身體狀況而有任何問題,一切都很自然很溫暖。 如果貧窮是一個障礙,抹殺了兒童學習音樂的機會,身體缺陷和殘障兒童也是一樣,往往被忽略。 今個暑假,和Serene 談起,「小而同」的成員也很有興趣學習音樂樂器。如果可以安排地方和老師,我們想成員一起來個合奏班,果然一拍即合,找來芷欣老師和Jacky 老師幫忙,讓他們玩玩敲擊樂,十多個成員首先把垃圾桶倒轉,在上面學習一些基本拍子,然後再分配一些較年長的成員敲打木片琴,每個星期聚在一起,時間過得很快,樂而忘返! 小個子真的有大作為,他們比其他學生認真而且合作,有些成員在家裏也有練習,每星期也期待上課那一天。十月份,他們更會在一個私人活動中作特別表演嘉賓,現在已經為此加緊練習,對於這班「小而同」來説是一個挑戰,也是一個機會。 如果貧窮是一個障礙,抹殺了兒童學習音樂的機會,身體缺陷和殘障兒童也是一樣,往往被忽略。 很高興音樂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把沒有機會學習音樂的孩子而給予機會,這個機會也是給予我們一群老師把所學的去幫助其他有須要的朋友,真是一件充滿感恩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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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起跑線:創意音樂會

音樂兒童在暑假期間,很高興和香港演藝學院合作完成一個很有創意和有意義的音樂會——演藝作曲系青少年創意合作計劃音樂會。這音樂會共分6個環節,其中3個主題都是音樂家努力了多個月,費盡心力去創作的作品,很想在這裏和大家分享。 智障小朋友表演音樂會甚專業 第一個是 「JC 進化樂」。透過觸摸和感應與聲音結合,再以音樂劇形式來表達,最了不起的是所有演員都是來自匡智會的學生,他們全部都是中度智障的小朋友。我在後台見到他們屏息靜氣,等待出場,非常專業。他們穿上重重的戲服,不但要配合身體律動,還要在指定的時間去控制四面的燈光和按鈕。當他們完成最後一個動作時,觀眾已經立即鼓掌歡呼,整個團隊包括導師、音樂家和家長都非常專業,絕對和其他藝術表演團體沒有分別。 一班匡智會的學生不但能歌善舞,更表演出色,實在令人感動。(花光火映提供圖片)  由演藝學院學生去為匡智會學生的作品作伴奏和旁白,創作不分彼此。 (花光火映提供圖片) 第二個是 「有畫面講故事」。音樂家早在幾個月前來到匡智會,與學生一起繪畫和製作一本繪本,當天利用現場音樂再配合旁白,把故事內容變得生動有趣,音樂配樂均是由一群演藝學院作曲系的初級和高級學生創作。雖然是兒童繪本,但一邊看一邊聽卻像電影院的感覺。這次可以發掘演藝學院的學生潛能,也啓發他們日後有意向電影音樂發展。 小朋友拍打裝置,發出不同聲音和燈光,大家沒有想過他們所「演奏」的音樂會變成一首歌曲。(音樂兒童基金會提供圖片) 創意樂器和配置刺激自閉孩子的腦部,令他們對音樂、燈光和觸感有反應 最後一個環節是「聲光變幻」。這主題與音樂兒童很有關係。我某天和演藝學院舊同學曾耀君先生吃飯,大家不謀而合想為自閉症的小孩創作一個與音樂有關的活動。曾 Sir原來花了很多時間和精神創作了一系列的音樂創意樂器和配置,目的是要刺激自閉孩子的腦部,令他們對音樂、燈光和觸感有反應,從而能夠打開他們腦袋的一扇窗。 曾Sir於今年4月已經開始設計一條「觸感隧道」,內裏有多項功能,首先入內會將不同聲音變成不同顏色,小朋友很直接會發出聲音來看看燈管變成什麼顏色。中段有不同形狀的燈飾,配上不同的質感和聲音,吸引小朋友去按下去來「演奏」,最後到了隧道尾段,會在底部發出震盪反應,令到大家不禁大笑起來。 我們在6月邀請了差不多50位有學習障礙和自閉傾向的兒童來參觀「觸感隧道」,期間曾Sir 收集小朋友的笑聲、叫聲和所「演奏」出來的音樂,交給演藝學院作曲系的學生生創作,當天現場表演,效果是意料之外的好和感動。 這個音樂會不但激發大家的創意,更將音樂作一個橋梁,把來自不同界別的人聯繫在一起,非常有意義,希望下次的合作不要等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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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起跑線:火柴盒裏的鼓樂

音樂兒童基金會在3年前,邀請幾間在深水埗區的小學為合作夥伴,其中一間是白田天主教小學,當第一次踏足這間學校的時候,我和姐姐心裏想的東西都一樣,就是「找對了!」 這間學校是一間名副其實的火柴盒學校,被白田邨包圍起來,其中有些座數是重建,但也有些座數是40年前的模樣。當中大部分居民都是老人家,而且住在山坡上,交通不太方便。學生均要搭巴士或步行上山,直接的感覺是,這是一間被忽略的學校。 火柴盒學校的困境 與老師交談了解後,原來這是一所剛經歷殺校危機的小學,收生不足仍是大家所關心的問題。這間小學連一個戶外活動的空間也沒有,外面的籃球場要與房屋署申請,有時來不及申請,便要與其他居民共用。別的學校有禮堂,這間學校的禮堂就是有蓋操場,而且中間佈滿多條柱子,同學的坐位也要精心安排。每逢有任何表演,均要重複幾趟才能讓全校學生欣賞。本來校門外面有些擺放獎盃和擺設品的玻璃櫃,也遭人惡意破壞。從此,外牆加了一條條的鐵欄,真的有些似監獄。 我們經過考慮,想設幾個收生的門檻:學術成績不理想的、有特殊須要的、比較不說話的,結果,中國鼓是我們的選擇。 打鼓比較容易入門,對好動的小朋友來說,最適合不過;對有特殊須要的,利用他們的專注,或者吸引他們要專注;對封閉的同學,鼓聲能打動他們,為他們打開一條溝通的路。而且學校的配合,盡量騰出空間來擺放大小的鼓,學生放學留在學校內上課,較有歸屬感。加上符一中老師的功力,和他的團隊,用了半學期已經看到有成績。 我曾經分享過,剛開始那幾堂,符老師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不要再打!」原來要小朋友手執鼓掍而不打鼓是非常難的一件事,也是很矛盾的事,想起來也不禁笑出來。就是這樣,學生經過一段時間學懂用耳朵,不用嘴巴;學懂察覺身邊的同學而不是只顧自己。 一些從來沒有機會做主角的學生,想不到在鼓樂中擔當領導的角色,他們的戲劇天份同時被發掘出來 兩年前,新上任的謝校長來到白田天主教小學,立即帶來新動力。她把鼓樂的學生表演放在校內慶典的必然節目中,也親自去鼓勵學生,支持他們。 3年過去,一些從來沒有機會做主角的學生,想不到在鼓樂中擔當領導的角色,他們的戲劇天份同時被發掘出來。校長那天和我分享,原來有3位天皇巨星曾是校友,所以現在會先取這幾位同學的簽名 ,日後他們也可能是名星。 教育不是着重結果,而是過程,白田天主教小學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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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起跑線:音樂與狀元

剛放榜的DSE,又出了多位狀元,很替他們高興,其中超級狀元黃同學的分享,不得不去沾一沾他的光環,同時用來借題發揮一下。 黃同學與其他狀元接受傳媒訪問和分享的畫面不同,他好像在做新聞直播發佈會,或者某某機構代言人一樣,坐在會議室與大家分享心得,而其他狀元大部分是在課室或操場那裏接受訪問,可見黃狀元超然的地點和學校對他的重視。 DSE歷來首位取得9個5**的18歲超級狀元黃子衡,出身中產家庭。(明報圖片) 音樂與數學有非常直接的關係 他的對話真很大體和圓滑,不會得失任何一方,但對於音樂的看法卻是來得斬釘截鐵,非常肯定地回應:「我的人生就是音樂,沒有音樂是不行的!」 雖然已經有科學研究,證明音樂會令大腦發展有明顯幫助,但與取得9A的成績也有莫大的關係?其實讀過樂理的人也知道,原來音樂與數學有非常直接的關係,不單單是拍子節奏的計算,連和聲的構造也離不開數學,只要微調一個半音,整首句子已經是另一回事。 可是音樂最重要的,也是最珍貴的價值,是不同人對相同的歌曲有不同的看法,這正正是絕對不能用數字來計算,因為是非常個人的感受。對我來說,要演奏好一首歌曲,要經過不停的重複練習,一個音過一個音,一個小節過一個小節,一個句子過一個句子,就像人生充滿難關和等待,總要堅持去度過每一段落,才可以到最後一個音來完成整首樂曲,但很快,下一個樂章又在等你去克服它,戰勝它。 相信黃同學在最困擾他的時候(假設他有),便拿出大提琴來演奏,把抑壓在心裡的感受,通通灌入音符中,當中經過漸強漸弱的起伏,休止符的冷靜處理,還有那些好像只在天堂才能聽到的旋律等⋯⋯出了一身汗,再回到讀書桌上,繼續奮鬥。那時,黃狀元已經好像經歷了很多事情,再次看着書本時已有不一樣的感受,動力也立刻來了,以上,是我一廂情願的演繹。 無論如何,音樂可以令人心情舒暢,也許可以令人聰明,更有可能會造就一個狀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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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起跑線:沒有天份的孩子

禧仔的故事是我在音樂兒童基金會常分享的,不是他的家庭環境比其他人差,也不是他的能力比其他人強,相反,他是一個有痙攣的小孩子,沒有人會相信他可以學音樂。 禧仔8歲時來中心報名學音樂,當同事見到他時,也在報名表寫上他的情形:「行動不便」。 我們每年接受申請,每個申請也會謹慎處理,除了審查經濟狀況,家庭背景和學習意願,我們會安排與家長和小朋友單獨會面,這個會面過程最少也要兩個整天。每一個個案都令我們聽得心情沉重,有時會忍不住流淚。原本把手上的檔案放在「接受」的箱內,怎料下一個比這個更慘,無奈地把之前那申請人由「接受」放在「後備」的一行。由於可接受的小孩數量有限,我們往往在最後的1小時,當所有申請人離開後,把所有檔案再一次翻閱,立刻進行辯論。 懷孕時遭丈夫毒打,胎兒缺氧從此傷殘。 見到禧仔的媽媽,她的遭遇可算是坎坷,丈夫的毒打令她精神受創,在準備離婚之際又發現再次懷孕,本以為可以讓丈夫停止施暴,怎料在懷孕最後階段又遭受重創,去醫院途中已經留血不止,要立刻割掉子宮,胎兒也因此腦部缺氧,從此傷殘。聽到這裏,我立刻去見見禧仔,他是一個溫文安靜的孩子,不能相信他在媽媽肚子裏是飽受驚嚇和不安。他10隻手指都不能伸直,頸部和上半身不能控制自如,走路也是拐拐的,看起來令人心酸。 每一次的面試也會很緊迫,整個中心也塞滿申請人,我們會安排小食讓家長享用,放鬆心情。(龐倩渝提供圖片) 我問他喜歡音樂嗎?他慢慢一個一個字說:「好鐘意!」我再問為什麼?他說:「好舒服!」 我立刻意會到他平常身體一定有很多痛楚卻不能說出來,音樂也許是能夠讓他放鬆的工具。我們成立「音樂兒童基金會」的目的就是讓沒有條件學音樂的孩子也有機會學習,而且可以享受它和使用它,禧仔的情況和意願正正達到我們的目的。 他不是有天份的孩子,但他是一個堅持的孩子。 我和他做了小測驗,音感和節奏感都不理想,而且身體的障礙令他無法拿起小提琴或吹奏任何樂器。最後,我和老師商量後,決定讓他試敲擊樂,因為他手指雖然不能伸直,但也算有力。老師用了3個月時間教他握緊鼓棍,和他說只要他能維持不讓鼓棍跌下來,就可以開始打鼓板。 就是這樣,禧仔今年是第四年學音樂,期間除了身體不適,都不會缺課。在家中經常用筷子練習,現在不但不會跌鼓棍,還是我們敲擊樂團的成員。他不是有天份的孩子,但他是一個堅持的孩子。我們身邊有幾多有天份的,卻偏偏不懂得珍惜,也許是得來太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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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起跑線:羅乃新寶貝

在演藝畢業那年的合照(照片提供: 龐倩渝) Ms Loo 早前與可愛的孫女一起為音樂兒童基金會擔任旁白(照片提供:音樂兒童基金會) 羅乃新老師這個名字,對學音樂的人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就連不學音樂的人也對她熟悉,都聽過她的名字,因為在不同的媒體報導、音樂會、演講,甚至戲劇、電台節目主持人、教會見證等等,大大小小的場合也有她的足跡。這十幾年,她更踏入監獄,每星期風雨不改地義務教授在囚人士音樂,用心也用力去教,更用著自己的網絡和人脈,邀請不同名人去做嘉賓,香港這個金錢世界,常常要說回報的社會,好像有點格格不入。 她能夠記得每一張CD在那裡買,為何買,每一個故事好笑得來又意義深遠,當中啟發我們不少…… 雖然Ms Loo不是我在演藝學院的鋼琴老師,她只教過我一個科目-世界音樂,一個星期只有一小時,卻是我們每個學生每星期最期待的堂,Ms Loo每次也挑著一大袋重重的CD,所有都是她多年來的珍藏,她能夠記得每一張CD在那裡買,為何買,每一個故事好笑得來又意義深遠,當中啟發我們不少。 直到乞丐開始想利用她的善心,她也耐心的傳播愛心見證,最後連乞丐也不好意思便消失了。 Ms Loo應該是最多音樂人的「契媽」,她和學生就像朋友一樣,也當每一個是自己子女來對待,上課常常把雙手按在學生手上去彈奏,一起感受音樂的節奏和情感,又會與學生忽然起舞,大笑大哭,一小時的課就像10分鐘那樣快過。我們很多時候會與Ms Loo 吃宵夜,看電影,談心事。她把別人的事情當作是自己的事情,會為之流淚,為之歡笑。街上遇到乞丐,不單投錢給他,買吃的給他,更多次探訪,直到乞丐開始想利用她的善心,她也耐心的傳播愛心見證,最後連乞丐也不好意思便消失了。 我第一年成立音樂兒童基金會的時候,最初幾個月很迷茫,放棄了不錯的收入,去到深水埗這個全港最貧困的地區工作,當中是有軟弱的體會。就在最無助的時候,一個星期天早上,偶然看到Ms Loo 在電視的訪問,她演說音樂如何成為生活的一部分,在鋼琴前彈奏一首舒伯特的即興曲,我心中的結也隨即解開,我那種堅定的心再次重燃,音樂實在太美好,每個孩子也應該去聽去感受。 Ms Loo 今年70歲(希望她不要介意我透露),她的時間表排得密密麻麻,又到處出國演奏,她的精力彷彿是30歲那樣充沛,生活過得那樣充實,我每次見到她,也不禁叫她一聲「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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