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非「師」語] 由香港走到山東再到東非 人生如「畫鬼腳」般有趣
上個禮拜的專欄提到我是學校美烏團隊 (美國、烏干達) 中唯一的華人,因而多了一些跟學生獨有的文化交流,如在課餘教授他們普通話。若說這是意外收穫,之後發生的一件相關事情更是喜出望外。 內容提供:山姆老師(Miss Samwise,長駐東非的港籍英語老師) 由港式普通話變流利山東普誦話 分享前,我先來一項「免責聲明」。中學時期,香港還是英國殖民地,普通話不在課程範圍內。大學主修語言學,普通話是為期一年的必修科。奈何,我不感興趣。在求學歲月裏,不論高中抑或大學選科,我均以興趣為先。有了興趣,自然有學習動力。遇到困難,也會迎難而上。即使當時來自北京的普通話教授跟我們說,能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有助將來的就業機會,提升個人在社會上的競爭力,還是說服不了我。結果嘛,筆試和口試成績均是丁級,說的是帶著很重香港口音的「刨冬瓜」(普通話的諧音)。 山東人是「山東大漢」,不是指他們的身高,乃是他們的身量——他們講義氣和有厚道。在張先生身上,我看出一點點「山東大漢」的特質。 及後在山東教英語,因為我的普通話太爛,對日常生活造成諸多不便。我決意重新學習,從拼音至遣詞造句,一切從零開始。在兩年半的全普通話語境下,我的「刨冬瓜」 漸漸蛻變為流利的普通話,且越學越有興趣,越想進深學習。時至今日,不論是手機或電腦,我用的中文輸入法是普通話拼音輸入法,而非香港人常用的速成或倉頡。追源溯始是那些年在山東學習普通話。 從山東回到烏干達。 某天下午,我收到同工的「求救」電話:「Samwise,妳現在有空嗎?我的上司和幾位學校領導跟一位中國商人開會,他們需要妳的幫忙。」在這偏遠落後的村落來了一位中國商人?跟學校有何關係? 多年前在山東教英語,多得我的學生教導,如這群酒店服務員,讓我的普通話進步神速。 山旮旯的英普傳譯員 進到會議室,七位與會者全往我這裏看,各人展露的欣喜和期盼叫我受寵若驚。除了我認識的五位同工,席間還坐了兩位訪客——那位中國大陸商人張先生和他身旁的烏干達人Timothy——他的普通話傳譯員。張先生臉帶親切的笑容站起來,握著我的手,說:「Miss Samwise,您好!」在這山旮旯的鄉下地方遇到同胞,我能心領神會他的興奮。 原來張先生是一間中國大陸木材發展公司在烏干達的代表,他們有意把一塊鄰近學校的土地賣給我們,雙方在議價中。一開始,我是學校理所當然的傳譯員,傳達他們的回應給張先生。未幾,張先生也把我當成他的傳譯員,著我用英語把他的回覆和提問轉告校方。這樣的英翻中、中翻英的對答持續了半小時。雖然不停繞舌,舌頭也打結起來,感恩還是應付自如。 買地交易成功後,我跟張先生和學校的領導站在學校門前留影。 會議結束,同工們均很激動的跟我說:「哎呀!太不可思議了!Samwise,妳是我們團隊中唯一的中國人,若沒有妳,今天和張先生真是雞同鴨講!除了天父上帝外,我猜妳壓根兒沒想過在這裏教英語,竟然會當上學校和張先生的橋樑。 」就這樣,我當了雙方的傳譯員,直至三個月後完成土地買賣。也是在交易結束,我跟同工們分享文章開首時的那段「免責聲明」內容。 「畫鬼腳」的人生 相信大家也玩過「畫鬼腳」這遊戲。您選擇了起點,但在縱橫交錯的線路上,左轉右轉,我們永遠不知道去到哪個終點,這亦是遊戲有趣之處。人生的際遇猶如「畫鬼腳」,無人能料。您可以說我在學校遇上張先生是巧合;因著我的語文背景,能夠傳譯是合情合理。我反倒為上帝巧妙的安排而驚歎。我不能設計和安排每一步,但祂偏偏會將我帶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位置。不要每分鐘也向前衝,或是太目標導向的過活,有時也該回頭看看自己是如何來到今天,您一定會更感恩、更珍惜。 文章結束前,告訴您多一個意料之外的事。張先生的老家是山東!他的家鄉在山東省的北部;我那時工作的城市在東邊。因此,我們的對話多了許多共同話題,如山東的氣候、名勝,以及美食等等。 「畫鬼腳」的人生有趣吧! 人生猶如畫鬼腳,您認同嗎?(網上圖片) 刊載於︰GRWTH 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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