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教授演講廳:工作態度的進化論

在眾多老闆眼中,員工的工作態度(attitude)最為重要。如果A是1分、B是兩分…..Z是26分,attitude一字的總分巧合地為100分,比喻態度能決定一個人的成就。 猶記得有一次我們邀請了前食物及衞生局局長高永文醫生蒞臨香港大學馬禮遜堂的高桌晚宴作演講嘉賓。在晚餐時,我們天南地北地討論了不同的課題。以下是我倆探討起青年人工作態度的一席話。高醫生問我:「現在港大的博士硏究生是否像過去一樣『瞓身』 拼搏?工作足七天和專注地把硏究做好呢?」 近十年研究生的學習態度和處世模式似乎起了莫大的變化 我回應說:「 今時唔同往日了,十年前的博士學生均會不辭勞苦地醉心研究,天天埋頭工作。除了吃飯和睡覺外,其餘時間都奉獻給科學研究。他們希望把工作做到最好,多發表研究論文來爭取日後到歐美項尖大學或研究院當博士後研究員的機會,積極地邁向成為科學家的理想。但是,近十年研究生的學習態度和處世模式似乎起了莫大的變化。」 高醫生說:「睇嚟情況轉差?是嗎?」 我嘆氣地接着說:「觀點與角度啦!世代不同,思考模式也有所不同。現在大多數的博士生只會工作五天。在周末,我回實驗室工作時很難得才見到他們的蹤影。即使在周一至周五,有些學生早上十時後才上班,未到下午六時已經消失蹤影了。平均而言,博士論文的質量亦有下滑的趨勢。 其實以前博士硏究為期三年,如今卻是四年。雖然時間多了一年,但是今天的博士論文質量卻沒比以前的優勝啊!」 2015年4月高永文(左)醫生蒞臨港大馬禮遜堂的高桌晚宴作演講嘉賓,晚宴上我有幸與他交流,探討了不同年代的人對工作態度的轉變。(波波教授提供) 高醫生點頭回應說:「以前修讀博士的學生對研究富有熱誠,希望能成為科學家或教授,所以為了向理想進發,便要破釜沉舟地拼搏。看來,現今的研究生對科硏的熱誠減退了,是嗎?」 我想了一想,回答說:「今天的研究生也對科研有熱誠,但只是不夠專注罷。例如,有些研究生對鑽研旅遊的熱誠比做科研的更濃。他們的組織能力也很強,在年頭已經細心安排好假期,編排好行程計劃到不同的國家遊歷,並向我提前請假。之後,我們一些較長期的實驗安排也要因應他們的假期而讓路。在十多年前,這樣的工作態度是匪夷所思的!」 我繼續說:「我自己當研究生時甚少請假,除了一年一度去參加國際性學術研討會外,絕不會去外地旅行。今天的研究生講求 work-life balance (工作與生活之平衡)。他們認為:「放假可以調整身心,加強工作效率和改善研究進度。」所以,現今青年人跟10年前的青年人的想法已經有所不同了。」 高醫生眉頭深鎖,有點憂心地說:「其實,這個轉變在醫護界也同樣在發生。我的前輩醫生們是全年無休,天天工作,以服務病人為大任。他們即使自己生病了,若病情不太嚴重,亦會如常工作,因為他們把病人的需要排在首位。到我呢輩,雖然也會周日放假,但我們任勞任怨,不介意常常超時工作,只會默默地盡終職守。然而,今天新一代醫生卻强調work-life balance,為每周訂立最高工時、加班「補水」和假期安排等向顧主作出要求。時代不同了, 醫院管理層不但要照顧病人的需要,也要體諒前線醫護人員的訴求。所以,社會政策也要作出相關的調適才可。例如:必須增加醫生和護士,以舒緩前線同工的工作壓力。」 不同年代的人對工作態度的要求和期望確有很大分歧,當中並沒有絕對的對錯,只有互諒互讓才能有效管理雙方的期望 這一席話給我很大的啟發。不同年代的人對工作態度的要求和期望確有很大分歧,當中並沒有絕對的對錯,只有互諒互讓才能有效管理雙方的期望。這也引起我在父親角色上的一些反思,我和女兒相差38年,時代不斷變遷,我絕不能把我那一套想法硬要她照單全收。反之,我應花多些時間以了解她和她朋輩的看法、她的使命和熱誠之所在,再從她的角度去想,才能予以適切的支持和鼓勵。 分秒必爭,不進則退 話雖如此,但我心底裡仍希望我的硏究生像我一樣熱愛科硏,視硏究工作為樂事。當大部份人每周只工作五天,而自己卻每周專心工作六天,這便可以相對地更快完成任務,並獲得更多成果了。在這全球化的世代,香港的年青人不單要跟本地人競賽,還要和全世界的年青人比拼。不論時代如何變遷,我仍然深信正向的工作態度可以增強年青人的「上流力」和「競爭力」,只要他們熱愛和投入工作,多走幾步,不怕捱苦,事業必能更上一層樓! 時任食物及衞生局局長的高永文醫生十分親民,喜歡和年青人談天說地,誠懇地分享他工作上的苦樂及政府的未來政策方向。(波波教授提供)

詳細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