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非「師」語] 把學校帶進農村系列 (1):電力不足 網課不可行 復課無期怎麼辦?

內容提供:山姆老師(Miss Samwise,長駐東非的港籍英語老師)

早前在專欄曾分享一個小小的口罩已看出不同文化帶來南轅北轍的反應,可以想像南方世界(或南半球世界) 如非洲烏干達,應對疫情跟北方世界(或北半球世界)的是大相徑庭。

新性冠狀病毒肆虐全球,南北世界面對疫情差異甚大。 (網上圖片)

先看看您身處的北方世界採取甚麼策略來應對新冠肺炎病毒:社交距離、在家工作或學習、一次過買一週所需的食物和用品、轉向網上生活、勤用肥皂和水洗手、商業貸款、紓困津貼、量化寬鬆,甚至是全民基本收入保障。這一切是為了減慢感染速度,紓緩醫療系統的壓力。

然而,如果不能實施以上任何措施,怎麼辦?要是你和八個人同住只有一個六十呎的房間,當中包括老邁體弱的雙親和祖父母,怎麼辦?要是你惟一一份收入來源是每天在擁擠的市集做小生意,比方說販賣自家種的菜蔬,客源多是街坊,生意不足的那晚你一家就要捱餓,怎麼辦?要是您住在簡陋的房子,水源要走到五公里以外的公共水井,而肥皂是有錢人的奢侈品,怎麼辦?要是你的國家根本沒有公共醫療服務,怎麼辦?

這些看似簡單的防疫措施在非洲實行有一定的難度。(網上圖片)

北方世界多數家庭,一人擁有多部智能裝置或電腦不足為奇。在負擔得起的寬頻上網收費下,生活數碼化之餘,更可選擇第四代甚至第五代移動通信技術數據,一星期七天每天二十四小時保持聯繫早已是平常事,疫情下在家工作和網上學習迅即成了新常態。

網絡技術欠完善和缺乏相關配套下,在家網上學習不適用於非洲多國。(網上圖片)

 

停課逾半年 上學成奢侈品

奈何,並非世界到處也是如此。

住在鄉郊的人一般沒有這麼好的裝置配合網上活動,以南方世界為甚,這大概可以解釋為甚麼大家在香港甚少聽到有關非洲疫情的報導。一位來自剛果共和國(烏干達西邊的鄰國)的牧師曾分享,儘管網絡技術可行,高昂的上網費用逼使窮人在觀看網上崇拜直播和購買糧食之間作出選擇。許多時候,我的智能手機枉有數據,苦無接收,感覺是得物無所用。至於我們學校服侍的本地家庭,他們既沒有智能裝置,居住的農村多沒有電力供應。

烏干達政府應對COVID-19的教育措施是推行遠程教育,每條村落獲派兩台電視和收音機,讓學生繼續學習。(網上圖片)

 

今年三月底(註1)全國停課兩個月後,本地政府於每條村落分發兩部收音機和兩台電視機,進行遙距學習。先不說農村是否收到這些物資,即使獲派,在缺乏電力或電力不足下,這些學習工具頓時變得無用武之地,如何有效地推行「停課不停學」的遠程學習?

非洲多國包括烏干達停課至今已逾半年,現時只有六個國家復課。常規教育的停擺引發的骨牌效應衝擊著個人、家庭和社會 。上學原本是奢侈品,在經濟雪上加霜下,我們一些家長表示無力讓孩子繼續讀書,而要他們工作幫補家計。女孩子則面對更大風險,停課增加她們受到家庭暴力和性侵犯的機會,比男生更容易被剝削基本社會、醫療的教育權利。以我們東邊的鄰國肯尼亞為例,在疫情爆發的五個月裏,已錄得4000宗未成年少女懷孕。

教育在非洲並沒有甚麼「贏在起跑線」:由PN班開始訓練孩子「周身刀」,務求十八般武藝,樣樣皆精,以應付幼稚園、中小學的入學面試;更沒有「虎媽」、「怪獸家長」,乃是前南非總統納爾遜 · 曼德拉(Nelson Mandela)所說的:「教育是你用來改變世界最強而有力的武器。」

網上學習在此不可行,政府推行的遙距學習成效存疑。全民居家令下,我們跟學生的距離頓時變得這麼近、那麼遠。如何突破這困局?如何在重重的限制中繼續服侍他們?下期告訴你。

在烏干達推行網上學習,困難重重,我們作教育的,可怎限制中繼續服侍他們?(網上圖片)

註1:烏干達的學年跟香港的不一樣。每年二月開學,同年十二月初結束,共分三個學期。每學期約十三周,首兩個學期結束放假兩個禮拜,第三個學期完成後,則放假兩個月,沒有香港的暑假。本學年開始了七個禮拜便在三月尾全國停課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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