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學習:未全面支援 難為了基層學童

今次全港學校霎時要轉為線上學習,最受衝擊的,肯定是一班基層學童。身兼香港科技大學副教授兼高級顧問(創業),以及社企EdFuture共同創辦人的黃岳永(Erwin),說到這班孩子在停課初期的徬徨,便滿肚子氣,「這幾年,政府已陸續替全港近1000間公營中小學鋪設Wi-Fi網絡,以支援學校推行自攜裝置(BYOD)計劃,如果基層學生無錢買平板電腦,校方亦可藉這個計劃,幫他們申請關愛基金。但很可惜,推行BYOD的學校不多」。根據教育局的文件資料顯示,在2018/19學年,全港中小學合計只有32%有推行BYOD。

電子學習:未全面支援  難為了基層學童
政府致力推行BYOD計劃,也藉關愛基金幫助基層家庭添置電腦,惟服務仍存在縫隙,始終未能惠及有需要的學童。(設計圖片,kazuma seki@iStockphoto)

電子學習:未全面支援  難為了基層學童
黃岳永(受訪者提供)

「之前,很多學校說教師未準備好,又說不少家長擔心孩子拿電子產品來玩,於是便拖拖拉拉,沒上心去搞。但這次疫情,就殺大家一個措手不及,很多基層學童因為家中無電腦,無法網上學習。」於是 EdFuture火速向有心機構借得一批平板電腦及筆記簿電腦,經學校免費借予有需要的學生使用。「曾有學校問我們借50部平板電腦,但數量這麼多,試問我們怎應付得來呢?這不應該是政府的責任嗎?」 Erwin沒好氣地說。

另一個令他抓破頭也想不明白的,是政府當年替學校鋪設Wi-Fi網絡時,亦同時撥款給予校方購置一批流動電腦裝置,據知,每間學校至少有數十部平板電腦的,但調查發現,在停課期間,只有約三成中小學有外借電腦給學生。「一邊廂,每間學校都鎖了幾十部平板電腦在『點心車』,但另一邊廂,學生就要四出去撲電腦,怎講得通呢?」他說,很多學校不願意借機給學生,是擔心他們會弄壞跌爛,難以向教育局交代,Erwin批評此舉是墨守成規,沒有為學童設想。

電子學習:未全面支援  難為了基層學童
在停課初期,社企EdFuture共同創辦人黃岳永(左一)眼見不少基層學童家中沒有電腦,難以網上學習,於是火速籌募一批電腦,免費借給學生解燃眉之急。(受訪者提供)

N無學生未能申關愛基金

中華基督教會全完第一小學是其中一間暫時沒有推行BYOD計劃的學校,校長譚光德解釋,是因為學生的家庭背景比較參差,推行上有難度,「我們學校有過半數學生來自基層家庭,他們未必有能力購買電子產品。雖然說有關愛基金,但除非是領綜援或全津(全額書簿津貼)的學生才有全額資助,很多N無學生,舉例說,父母是低收入但提供不到薪金證明的自僱人士,就已經不合申請資格了」。

惟譚光德強調,在停課期間,校方也借出5部筆記簿電腦給有需要的家庭,另外,也透過聖雅各福群會與宏利香港的「學無紙境」助學計劃,為該校20名基層學童申請到平板電腦。

電子學習:未全面支援  難為了基層學童
譚光德(劉焌陶攝)

聖雅各福群會高級經理劉錦楨(Florence)亦說,在電子學習問題上,關愛基金確實未能全面支援所有基層學童,因此服務仍存在縫隙,「綜援及全津學生可獲約$4600購買電腦,就算半津學生說有約$2300津貼,但肯定不夠買一部電腦,餘額要由家長支付,這是『人出雞你出豉油』,很多家長也有心無力」。

她補充,以往這些學童尚可留在學校或到公共圖書館借用電腦完成網上習作,但今次疫情,因着學校、公共圖書館也相繼關閉,更突顯了問題所在。Florence期望社會各界、熱心企業可更關注貧困家庭學童的電子學習需要,為他們帶來更多學習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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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錦楨(沈雅詩攝)

助學計劃:姊弟爭用媽媽手機上堂 怕遲交功課 焦急緊張

10歲念小四的梓峰,回想起疫情初期,要經常和念小六的胞姊爭用媽媽的手提電話上實時課堂和做網上功課,便難忍滿肚苦水,「我上午9:00上課,11:00下課,姊姊就緊接11:00上課,如果我的老師遲了下課,姊姊就會很焦急、很緊張;有時,如果媽媽約了朋友或需要帶手提電話外出,她一回來,我和姊姊就馬上爭着她的電話用,因為大家都要趕在晚上9:30前交功課,遲交功課要寫『反思』,我們都很害怕」。

面對兒女的苦况,媽媽陳太也很苦惱,「我打散工的,經濟條件不太好,孩子讀書都領全津的,所以要我掏腰包買電腦給他們,實在很困難」。幸而梓峰最終獲「學無紙境」助學計劃送贈一部全新的平板電腦,他喜孜孜地說︰「好開心,希望有了電腦後,可以在網上自學更多東西。」

助學計劃:姊弟爭用媽媽手機上堂  怕遲交功課 焦急緊張
梓峰(右),喜獲「學無紙境」助學計劃送贈全新平板電腦,為他解決網上學習的煩惱。(劉焌陶攝)

 

[Happy PaMa 教得樂 第29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