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講媽:寫作初心為親子

 

剛過去的書展對我來說,又是一個新開始,因為我出版了一本關於過去工作經驗的書,叫做《懲教家鎖 父母遺忘的邊緣孩子》。 不過為了暑期實習學生疲於奔命,加上社會動盪心情大受影響,一直沒有心思宣傳自己的著作,反倒是朋友們記掛着主動問起來,請容許我在今期專欄花少少時間,分享寫這一本書的初心。

托朋友的大鴻福,讓我有機會實現了寫作的夢想,當初人家問我想寫什麼時,我卻一臉茫然未有具體構思。反覆琢磨之後發現,照顧雞蛋仔的日常裏,總會摻著以往在懲教署工作的零碎片段。尤其當雞蛋仔越來越大,脾氣越來越臭,甚至近半年開始懷疑他有特殊學習需要,一切一切都令到我心情大起大跌,親子關係時而緊張時而親密,拉址之間又想起從前的服務對象。

很多犯了法要守行為的年輕人,他們的父母都會哭訴在幼稚園小學階段子女是非常聽話乖巧,但是升中之後判若兩人,突然變得反叛,完全漠視父母的存在。我在旁邊觀察抽絲剝繭,倒覺得大部份青少年沒有基因突變,反而是家長未能同步成長,一次又一次錯過了與小朋友接軌的時機。

沒有一條公式可以成就完美親子關係,這就是一條定律,所以每個小朋友都需要父母謹慎的觀察、有質素的陪伴和真誠開放的溝通。

沒有一條公式可以成就完美親子關係,這就是一條定律,所以每個小朋友都需要父母謹慎的觀察、有質素的陪伴和真誠開放的溝通。面對兩歲第一個反叛期,雞蛋仔有很多古古怪怪的行為去挑戰我的底線,正如當日面對的年輕人,總會試探權威,作為媽媽該如何吸取教訓?這本書記錄了很多工作故事,不單單是給家長讀者,也是整理經驗給自己一個警惕,在探索親子路途上避免一些冤枉路。

照顧雞蛋仔的日常裏,總會摻著以往在懲教署工作的零碎片段,成為了新書的材料。(彭梓雅提供)

書展之前接受過一個訪問,記者想我介紹一兩個印象深刻的故事,現在回想起來仍然未能拿定主意,因為每個人物都有血有肉,年輕人的剖白、和父母之間的衝突場面,又或者默默流淚的父親、漠不關心的母親,彷彿活現眼前卻又難而理解體諒。.

我為這些家庭感到無奈,有一篇故事叫彭美麗,關於一個成長於老夫少妻的家庭裡美麗的女孩。她媽媽一早離家出走拋棄了老頭子和骨肉,迫使她失去童年、要早熟、要堅強,但再多的生活磨練也補償不了對婚姻單薄的理解。我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才二十歲已經是一位單親年輕媽媽,生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她沒有拋棄自己的骨肉,但我也很感慨小生命會否也失去童年被逼早熟?當時候我還未是一位母親,未能切實體會她的窘境,現在回想起來香港還有很多父母家庭需要支援,如果寫作可以引起更多人重視親子關係,那麼就沒有辜負寫作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