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姓家長:帶阿仔去有粗口的環境

朋友A近幾個月對於約9歲的孩兒在學校學懂粗口字,然後回家問各粗口用詞的意思極度擔心,他覺得孩兒這樣學懂粗口是「學壞」。

聽到朋友A的投訴,就令我想起多年前朋友B對我說的一件事。他的孩兒當年也是8、9歲。有一天,他上班時太太打電話給他,說老師投訴孩兒小息時在班房的白板重複地寫英文F字頭那個粗口字。朋友B聽到後笑着問太太:「孩兒有沒有串錯這個F字頭的字?」

對於孩兒接觸到粗口,究竟我們作為父母應該是嚴陣以待還是輕鬆面對?我最近都面對類似的問題。近大半年,我重拾了自從讀大學年代已沒有接觸的板球運動,近一個多月更開始為球隊出賽。基於阿仔同樣是在學板球,每逢我出賽他都會跟我一起去。

我最終決定豁出去,不擔心自己與隊友在言談間會講粗口,繼續帶阿仔來我出席的球賽

參與板球比賽的一群麻甩佬與參與任何團隊運動比賽的麻甩佬都有一個共通點。無論是討論比賽或在備賽範圍坐在一起時,總是在言談中會「炒蝦拆蟹」。我起初見到有這情況時,都有試過笑着對隊友們說「喂,有細路在場呀」。不過,球賽始終是球賽,一到興起時站在旁邊打氣的隊友難免會有「助語詞」出現(我自己有時都忍不住!)。再者,會帶孩兒出席賽事的隊友除了我就只有另外一、兩個。要大多數的隊友為我們小眾去夾硬「收口」好像對他們有點不公平、甚至有點掃興及無助增加比賽士氣與氣氛。

既然如此,我就問自己,究竟還帶不帶阿仔來我參與的球賽?我最終決定豁出去,不擔心自己與隊友在言談間會講粗口,繼續帶阿仔來我出席的球賽,當中有兩個主要考慮。

寧願阿仔自己看看成年人是在什麼時候會用粗口,讓他看到很多時都不是很酷的一回事

第一,就算沒有帶阿仔出席球賽,我都知道他從同學中都會聽到中、英文粗口。而且因為他們一群孩子對粗口一知半解,只會對其更好奇,以為是很「大個仔」的東西。反正都是這樣,我就寧願阿仔自己看看成年人是在什麼時候會用粗口,讓他看到很多時都不是很酷的一回事。阿仔在我們球賽聽了粗口,會問我個別用詞的意思及用法,我會一一解釋及提醒他其實粗口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運用都是不恰當的阿仔甚至趁機問我林鄭月娥在特首選舉時的票數被外界揶揄是什麼一回事,我亦就此解釋那票數字面上的生理意思,但同時強調社會其實不是在說特首是什麼人體器官、而是用字眼表達一些民怨。

應該是嚴陣以待還是輕鬆面對,我選擇了以兩者之間、既讓他接觸但又一路在教誨的作風去處理

第二,他出席我參與的球賽也令他在過程中學習到一些與板球、粗口沒有直接關係的做人道理。譬如說,無論我怎樣教導阿仔做人要謙虛、不要有架子,他在日常生活中始終都是會知道我在工作層面上是一個老闆。但透過出席我參與的板球賽事,他見我每當作後備時其實是要為在場內作戰的隊友斟茶遞水的(阿仔有時都會就此幫手)。我就趁機教阿仔,一個團隊是要不分出處、不分彼此、互相扶持的。

就孩兒接觸粗口應該是嚴陣以待還是輕鬆面對,我選擇了以兩者之間、既讓他接觸但又一路在教誨的作風去處理。透過出席我參與的球賽,我能讓他在一個較「安全」及我相對地可以控制訊息的環境下讓他接觸粗口,亦能趁機教他如何不要亂用及另外一些做人道理。